周梨一边把发丝重新束好,一边说:“景西没事,在屋子里睡得可香,等一下你做什么我跟着你做,保证不会出错的。” 要药倒景西是件很容易的事,景西生性冲动心又大。 她昨天去神农阁看病,故意说自己睡不着觉,所以得了几贴安神的药,她给景西多下了一点,保管他睡到大中午。 南山:“……” 说完,把头上的玉冠扶稳,时辰掐得极准,各家掌门以楚墨白为首摇曳而来,登上聚仙台,依次落座。 事到临头,南山一拍眉心,叹了一声,抓着周梨把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快速告知她,随之两人一左一右立在莲花座旁。 楚墨白踱步上台时,几乎一刹就发现了周梨,眼睛里的震惊和责怪之色一丝不漏地传了过去。 周梨心虚地低了低头,等他坐上莲花座,她才略略喘了口气。 她站在楚墨白的左手边,瞥见他一条从莲花座上荡下去的衣带子,他伸手一挽,把它整齐地放到身侧。 登聚仙台是要解剑的,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 以前千华赏意在赏剑,所赏之剑皆是出炉之后尚未沾染血光的,而众掌门的佩剑已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据说名剑有灵,两厢冲撞,饮饱鲜血的剑会坏了新剑的灵气,是以登聚仙台必要解剑,六大派掌门皆无兵器在身。 周梨的目光从六张脸上掠过去,除了楚墨白外,其余五人,她凭着他们的服饰,大约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这六人风姿各异,能在同一时间内被她看到,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眼福的,怎么说这六人如今也是这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待掌门人入座之后,各派弟子才陆陆续续在聚仙台下布置好的座位落座。 千华赏开始后的一个时辰里,六大派先解决内部事宜。 柳长烟还真没说错,所谓的千华赏的确无聊得很。 周梨还当这些名门正派的人都大气得很,哪知这一通听下来,发现他们心胸也未有多宽大,就连某年某月某时青城派的弟子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点苍派的弟子起了点小小的冲突,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要摆到台面上来说一说。 “双方皆有错,可青城派弟子至今未道歉,陆掌门。”楚墨白点了名,陆奇风的眉毛微微一紧。 这个陆奇风果然也长得不差,要是年轻二十岁,定然是个美男子。 周梨虽不喜他家的为人作风,但不得不承认,青城派的人,容貌是一等一的好。 小楼弟子是一派清雅,有时未免太过素淡了,他家是秀美非凡,十分醒目。 陆奇风如坐针毡,不起不好,起了又没面子,憋了好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衣袍一拂,冲点苍派掌门抱拳道歉。 周梨看到一个须发斑白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心想,这就是点苍掌门灵吉道长了。 五年前引发江北大战的华山血案,点苍派掌门玉真道长被人杀死,玉真道长死后,便是他的师弟灵吉道长继承了掌门之位。 灵吉道长赶紧回了一礼,“陆掌门如此大礼,老道怎么受得起。”然后饮口面前的茶,漫不经心地道:“青城派的作风老道领教了两回,受益匪浅,今后一定慎之又慎,不给陆掌门添麻烦了。” 大家默不作声,集体欣赏陆奇风乍青乍紫的面色,那神情相当精彩,比看戏还有趣。 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冲突灵吉本来不屑拿出来说,昨日朱雀广场上那一出闹剧才是真正的根由。 在别人的地盘上看自家弟子被欺负,灵吉成名已久,怎么会咽的下这口气。 “说起来,我倒是忘记问问楚公子,”陆奇风把矛头对准了楚墨白,眉毛往上翘起三分,“昨日我门下弟子与一名女子比武,那女子使的一手邪路剑法,听闻她是小楼的客人,还要请教楚公子,是怎么回事。” 六大派的掌门中,有半数比楚墨白的资历要老,是楚墨白的长辈。 这样一来,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