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只是为了要伤害他自己而已,他想让谢天枢痛不欲生,就要伤害他最亲近的人,好死不死,他自己就是那个人。 而这其中,哥舒似情从不愿承认的是,他杀不了谢天枢,哪怕谢天枢任他为所欲为,他最终也下不去手。 “对,命是我自己的,”他道,“所以这件事和任何人都无关。” 周梨只好闭嘴。 她也没有想过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说动哥舒似情,哥舒似情不是轻易能让人说动的。 她正考虑要不要把谢天枢预备用春风渡来救他的事情告诉他,后来一想,若是让他知道,兴许会做出什么事来让谢天枢救不了他,她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谢前辈准备好了,她直接把他打晕,再让谢前辈救他,让他没办法拒绝。 周梨想定之后,送给他一个白眼,双手一抄,舒服地躺在软绵绵的垫子上,入梦乡去了。 他们在婚期前两天到了洛阳城。 洛阳素有牡丹花城的美称,现下刚好是牡丹花期,香飘满城,城外三里都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因为来得早,几人先在城中兜转一番。 洛阳繁华,街上车水马龙,店铺排满了一条条长街巷尾。 周梨掀开车帘子贪看外面风景,正好江重雪从后面骑马而来,她仰头对他微笑。 “没见你对我笑得这么欢,”哥舒似情闲来无事,对她抱怨,这一路上,不知被这两人闪瞎了多少次眼睛,“那小子有什么好,谢天枢看上的人,都和谢天枢一样是伪君子。” 江重雪离马车近,哥舒似情又故意提高了声音,所以被他听到了。 他眉头一皱,“你敢再说一遍。” 哥舒似情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还没说出口,周梨赶紧把帘子放下,回头皱眉地盯着他,“你为什么总要针对重雪?” 他耸耸肩,“看不顺眼,我乐意。” “是因为谢前辈收了重雪为徒吧。”周梨揭穿他,手按眉心,“你这个人,也太……” 幼稚了。 在江重雪之前,谢天枢从未收过入室弟子,江重雪之后,估计也不会再有。 江重雪很可能会是谢天枢唯一一个最亲近的徒弟。 因而哥舒似情有些不恰。 这一路同行,哥舒似情也不知对江重雪下了几次毒了,就想把他毒死,可惜江重雪身负春风渡,都将他的毒一一化解了。 于是他便转下毒为偷袭,一路上就没安分过。 “他收谁为徒关我什么事,”他对周梨的揭穿表示不赞同,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又睁开问她:“谢天枢到底有什么毛病,要收姓江的为徒。他不是说过不收徒弟吗?” 周梨:“……” 不是说不在意的么…… 马车四平八稳地停在了天玄门前。 天玄门作为六大派之一,名头和小楼不相上下,但门派看上去着实没有小楼风光壮观。 天玄门在洛阳城外以北的一处密林之内,从城门离开后,骑马快行的话大概需要半个时辰。 周梨并非第一次来天玄门了,当初和楚墨白一起来此探查地宫的时候,她就对天玄门坐落的地方印象深刻。 密林树木繁杂,林中有袅袅瘴气,风摇树动,声浪涛涛。 这瘴气对人不利,若是没武功的人常年待在林中,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