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个贴上去,牢牢握紧。 眼角一晃而过几袭黑影,周梨从窗户往外望时,那些人动作极快,转眼已自对面屋顶消失,但哪怕只是一瞬,也叫周梨看清了他们的服饰,她骤然变色。 不等她把来人是谁告诉衍理,几匹快马气势汹汹地跑过长街,皆穿黑衣,梅花绣领,十几骑,丝毫不顾行人安危,碾踏而来。 马蹄踹翻数人,呻-吟声震天,长街上顿起喧哗。 食肆里的客人停住杯筷,好奇地往楼下张望,不少人掀袍欲出,想看个究竟。 “莫动!”突然,衍理站起,低吼一声,吓得众人猛缩脖子。 他喝停了所有动作,一刹,食肆里的人正襟危坐,都觉这出家人古怪至极,但他神色严肃,双手大张,气势威严,竟叫人莫敢逼视,威慑得众人当真一动不动了。 快马在食肆外勒住缰绳,尘土扬了一大片。 黑衣黑帽,就连胯下的马匹都是黑色。 这时,屋檐上的人影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遮蔽了天上月色,造成了视觉压迫,把光线都堵住,像是成群飞来的蝙蝠。 食肆里的人惊讶地望出去,开始冒起冷汗。 片刻之间,那些黑衣人岿然不动,因为马上的人一个都未动,他们等不到指令,也就入定成石像。 周梨看到了洛小花,他骑在马上,身姿瘦削而挺拔,所有人中,唯独他不戴帽子,也不好好穿衣服,黑袍敞开,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只见他抬起头,却不是看周梨。 他看衍理,挑了下眉,又把头低下。 “那儿就是少林了吗?”周梨听到一把熟悉的苍老声音,绿先生掀开帽子,皮如刀挫,气质阴沉,像丧鸦一样。 一只油锅摔在他的马蹄下,遭受无妄之灾的小贩被滚烫的油浇了半身,疼得满地打滚,不住哀鸣,绿先生问他:“从这里到山下还有几里路?” 这人只管喊疼,哪里听得进半句话。 绿先生眼睛阴毒,不喜他叫嚷的声音,指尖摸出几枚针,甩向他脖颈。 他想好心地早点结束他的痛苦,送他去归西,阿弥陀佛。 他神叨叨地学和尚念声“阿弥陀佛”,反正也在这嵩山脚下少林寺前了,他也来应应景。 结果话音定在佛字上,甩出去的四发银针被结结实实地打落在地。 绿先生的手猛地握死。 四发银针齐齐插在一根细筷上,筷子扎进地面,他的头倏然抬起。 衍理站在桌旁,手上空无一物,嘴角微垂。 绿先生再次摸针,银光乍现。 第二根筷子凌空飞来,再次把针打落。 绿先生手速飞快,几乎看不清他怎样出手,数发针尖凝聚微光。 但筷子依旧打来,厉得生风,无论绿先生多快,这筷子总比银针更快。 绿先生又一次抬头,衍理还是站在楼上,双手无物。 筷筒离他的手有一尺的距离,而绿先生的针就在袖子里,他摸针的速度本该比衍理摸筷子要快得多。 绿先生牙根都咬碎,皱得树皮一样的老脸气出了一圈圈波浪,突然朝上反掌。 周梨只觉眼睛被光芒一刺,数不清有多少针袭来,寒意惊人,她拔剑出鞘,正要抵挡,衍理出其不意地把双手向前一抄,银光顿时消失不见。 周梨纳罕,衍理的拳头缓缓松开,银针哗啦啦地洒了一桌。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