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我没有办法……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加尔文眼睑下方的肌肉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嗡——】 一种奇异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白噪音在他的脑海深处震荡了一下。加尔文感到自己的头有一些隐隐作痛。 他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手里正举着枪,而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蜷缩着一个全身披着黑袍,很明显已经不太正常的男孩(而这男孩还该死的跟一场可怕的谋杀案相关)——他不应该有任何的分心或者走神。 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一种精神上的喧嚣正在袭击着他。 强烈的呕吐感从加尔文的胃部涌到了咽喉,在很短的一瞬间,他觉得整个房间正如同受热的蜡烛一般缓缓融化,他面前的比利身上发生了变形,那个男孩的黑袍变得像是融化的沥青一样散发出了臭味和热度,拖在男孩身后的影子中爬出了某种卷曲扭动的东西。 “呼……” 加尔文闭上了眼睛,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他眼前只有自己那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的地毯,破旧的家具,因为还有因为漏水而开始发霉的墙壁。当然还有地上那位明显已经不太正常的比利。 没有沥青,的黑袍,没有扭曲的影子。 刚才看见的那些幻觉显得是那样的遥远,而加尔文脑中的喧嚣正在一点点地淡去。 这是因为过度服药而产生的副作用,加尔文知道这一点,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发作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却因为自己那短短的一瞬间的神游而格外的暴躁。 “比利——最好把你身上披着的那玩意给我脱下来,然后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加尔文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些粗暴的意味。 他有些焦躁地往前走了一步,企图将比利身上的黑袍扯下来。但是他的这个举动让比利瞬间发出无比恐惧的惨叫。 “不——不不不——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做!他会看到我的他会看到我的然后他就会找到我。”比利哆哆嗦嗦地朝着墙角,爬去。 加尔文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办法抓住比利,尽管在这一刻他又哭又喊并且抖得像一只受惊的鹌鹑,他的动作却迅速得让人难以置信。被黑袍笼罩住全身的比利爬行起来得动作甚至……甚至显得有一些诡异。 加尔文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看着比利,眉心的褶皱变得比之前更深了。他比之前更加用力地握住了自己口袋里的枪,声音却放缓了。每当加尔文这样说话的时候,他那沙哑的声音会变得格外地让人难以抗拒。 “你说的那个‘他’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还是……嘿,听着,比利,你得知道,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我没有办法帮助你。你现在看上去可不太妙。” “呜呜……是你认识的人,加尔文……是霍尔顿医生!是霍尔顿医生!他不准我来找你。他明明知道只有你才可以救我——哦,老天,操你老天,他不准我来这里……” “什么?你说什么?” 在“霍尔顿医生”这格音节落到加尔文的耳朵里,他意识到自己必须用尽全全身的力气来克制自己不对着比利按下扳机。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了起来。 “比利,我最后说一遍,你必须告诉我实话,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到底……” 为什么要这样胡言乱语? 加尔文忍无可忍地伸出手,他再一次企图将比利的黑袍扯下来,他想看着比利的眼睛然后再继续这一场该死的对话。 然而,让加尔文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比利从他的指尖逃跑了。 “哧溜”一声,他直直地,飞快地钻进了加尔文的沙发下面、 加尔文脸色铁青地僵在了原地。 他有一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沙发底部仅仅只有一道不到十公分的细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