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呻吟着,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所控制一样,颤抖着伸出手企图碰触那对不属于人间的翅膀—— “咔嚓。”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红鹿”猛地抬起头望向墙壁,那面脏兮兮的镜子中间出现了一个点。 红鹿的瞳孔骤然缩紧,几乎是在同事,镜子上的那个点迅速地在“咔嚓咔嚓”声中朝着两边和上下蔓延,形成了一道歪歪斜斜的,十字交叉状的裂纹。 “砰……” 几秒钟后,那面镜子轰然碎裂,它从墙上直接坠了下来,先是砸在了肮脏的洗手台上,然而那些破碎的玻璃碎片刷拉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屋顶的灯泡发出了一声轻响,光线重新变得明亮而稳定。 “唔……” 至于加尔文,他径直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砰砰砰……砰砰……” “嘿,他妈的里头有人吗?” “……砰砰……” “加尔文?加尔文你在里头对吗?” “砰砰……” …… 似乎已经沉到了海底,从水面之上传来了异常遥远的声音。 加尔文在逐渐变大的声音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刺眼的灯光几乎快要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的脸贴在湿漉漉的瓷砖上,整个人正伏趴在地上,一股混合着潮湿水汽和人类排泄物的臭气的气味涌入他的鼻腔。 这里是……盥洗室…… “艹!”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加尔文猛地跳了起来,他迅速地做出了攻击的姿势,然而在沉重的喘息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周围什么都没有。 没错,什么都没有。 他的衬衫草率地挂在他的身上,皮带和裤子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背部,那里并没有喷涌鲜血的伤口——同时他那两道手术留下来的疤痕也已经不太疼了。 如果一定要说这里有什么异样的话,就是他之前用来观察自己背部的那面镜子不知为何从墙上掉了下来,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加尔文愣愣地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很久都没有回过神。 “轰……” 在这个时候,盥洗室的大门被人一脚粗鲁地踢开了。 酒保脸色极为难看地从门的另一半探出头来。 “加尔文?你他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反锁了门,没有任何回应而且还有东西碎了的声音……”酒保扫了一眼地面,顿了顿,“……好吧我知道碎的是什么了。” 他望向加尔文的视线带上了些严厉:“你应该知道工作时间归工作时间,要是有什么瘾头你得自己憋着吧?” 他并不觉得加尔文是瘾君子,但是今天晚上加尔文的举动确实让人怀疑。 加尔文茫然地望向自己的同事,他的嘴唇动了动,企图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但是,当加尔文企图组织语言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是那样的支离破碎,宛若你在噩梦后第二天醒来,身体上依然残留着那种恐怖的感觉,大脑却已经自发地将那些无用的影像扫入遗忘的垃圾篓里。 “我想……我大概滑到了。” 最后,他这样对酒保说道,后者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好吧。”他说,他看了一眼加尔文的额头,那里有一个肿起来的淤青,应该是之前滑到留给加尔文的纪念品。 事实上就连加尔文自己都有点相信自己或许真的只是滑到了——他之前的背痛发作的是那样汹涌,而且他还吃完了自己的止痛药。 至于那面镜子—— “……我早就告诉过老板,这里的镜子已经松动了应该进行加固。亲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