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众生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毫无阴霾。 但空气中漂浮着一种让红鹿觉得警觉的气味。 他皱着眉头环视着周围,然后意识到只有他自己闻到了那股恶心的臭味。 一群鸟忽然从树荫里冲了出来,它们乱作一团在半空中胡乱拍动着翅膀,并且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路边的行人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停下了脚步然后拿出了手机开始拍摄那群看上去十分异样的鸟群。 紧接着,一道黑影倏然从半空中滑落,直直地掠向红鹿。 红鹿猛然一偏头,黑影直接擦着他的脸颊撞上他身后的玻璃大门。医院里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叫,而红鹿回过头,发现那一道影子实际上是一只体型硕大的渡鸦。现在那只可怜的小家伙已经死了,头颅在玻璃门上撞成了黑红相交的一团肉泥,它的翅膀还在条件反射性地簌动,羽毛上浸着它自己的血。而玻璃门早已粉碎成蛛网,渡鸦的血顺着那龟裂的痕迹缓慢地向四周渗透。 “哦,倒霉。” 红鹿轻声说道。 他在医院的其他人赶到之前迅速地走下台阶准备离开。他的发根在发紧而脖子后面的寒毛在竖起,这种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空气中的静电在起作用一样,红鹿并不曾感到害怕,但他确实感觉不太对。 【有东西在逼近……】 芙格在他的意识之海中浮上来,古怪的英国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虑。 【我感觉很不舒服。】 这是已经许久不曾发言的维吉利,自从上一次他企图挑战红鹿的权威而被好好修理过一顿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浮到意识表面上来了。 “是门。” 红鹿喃喃地低语道。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丝强烈的不妥——他不应该——他不应该将加尔文单独留在湖边的度假小屋中。 就为了将那个生命毫无价值的女人送往医院,然后他竟然就那样任由加尔文留在他无法控制也无法看见的地方?这并不是红鹿的行为方式。 红鹿的心跳在这一刻终于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表面上他镇定自若地扭转钥匙然后发动了汽车,他坐在方向感后面面无表情地朝着湖畔的度假小屋赶回去。但他的内心却正在掀起一阵风暴。 他发现自己在毫无察觉的时候被设计了。 有人通过某种方式歪曲了他的思维方式,将一个“想法”植入到了他的脑海里。那个人让他离开了那栋木屋,好让他跟加尔文分开。 【“心灵控制,又或者是催眠……”】 芙格适时在红鹿的心底嘟囔道。 【“这说不通……这些本应该是你的长项,你几乎不太可能被其他人催眠,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你……”】 【“该死的他们的目标是加尔文!”】 “闭嘴。” 红鹿阴沉地对着不安分的芙格和维吉利说道。 是的,这件事情非常匪夷所思。自从人格分离之后,从理论上来说他几乎没有办法被任何人催眠或者控制,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却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更可怕的是,红鹿回顾了一遍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却没有办法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这也就是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人催眠的。 红鹿将油门踩到了底,他企图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加尔文的身边。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眼前的画面变得有些扭曲和诡异。 是的,他依然在注视着自己的前方,他看着车外的柏油马路,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