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加尔文喃喃地低语道。 但其实,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你看,在这样的“梦境”之中,有许多的事情,许多意象是不需要通过语言来传达的。 当他站在这里时,那些繁杂事物的答案便已经自行在他的心底勾画清晰。 他必须要毁掉那扇所谓的“门”。 还有那个绿色眼眸的男人。 加尔文本以为自己对那个人没有什么感情……他只是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够相处的同伴。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或者是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他本不应该陷入到这样的痛苦之中。 “我只是一个畸形……我不应该……天啊,你告诉过我的,你说过我身上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我只是在生理结构上有些特别,从来都没有什么神,从来都没有什么天使,父亲,你当初是亲口跟我这么说的……” 加尔文麻木地重复道,仿佛这样就能说服霍尔顿,还有那构建这场梦境的“存在”。 他的挣扎与悲哀如同涟漪一般在灰白色的可怖世界里不断震荡,环绕在他周围的那些恐怖扭曲的肉体开始发出诡秘而粘稠的低语。亡灵与尸体在窃窃低语,发红腐烂的眼球在肉瘤内部咕噜噜地窥视着加尔文。它们的眼神有种无法掩饰的恶毒与污秽——加尔文甚至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舔过了一样,哪怕是在梦境之中,他感到身上阵阵发冷。 霍尔顿医生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老人的身上仿佛也散发出离奇的腐臭味道。 但他的视线从来都没有从加尔文的身上移开过。 “你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在那场大火里……” 老人的低语一点一点变得模糊。 “你已经履行了自己最初的职责,对那些罪人进行了审判。” “我……” “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都已经做出了转变。” “不……” “加尔文,已经没有选择了。” 霍尔顿医生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加尔文所有软弱的低语。 “你知道该怎么办,祂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你……你知道该怎么做,你将不得不面对那一切。”霍尔顿医生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继续说道,“而你将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这场梦境正在崩塌。 光线变得越来越昏暗,墙角处的阴影就像是活物一般蠕动着不断扩大,砖石制成的墙壁在此时却像是受热融化的巧克力一般滴滴答答地耷拉下来,缝隙中渗出黑红色的粘稠液体。 加尔文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曾经希望你永远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的孩子,任何一个爱你的人都应该这么希望……但是,命运……有的时候你就是无法违背命运……” 霍尔顿医生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淡化。 而他的眼神忽然间变得有些惊恐。 “你必须毁掉那扇门,你知道该怎么做……没有时间了……它们已经……” 加尔文顺着霍尔顿的视线朝着自己脚下望去,在黑暗中,无数苍白的手指层层叠叠地自深渊深处攀爬上来,细长如蛇的手臂缠绕上加尔文的双腿,探向他的隐秘之处。 加尔文的身体颤抖起来,濡湿而亵渎的舔舐与抚摸,当他回过头时,他看见了舌头与嘴唇正覆盖在他的翅膀与背脊之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