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红鹿”来到了加尔文的身边,他斜斜地瞥了一眼史密斯夫妇,发出了有些苦恼的嘀咕。 加尔文额角的血管微微一跳。 在“红鹿”再次开口前,他抢先越过那个男人走向了史密斯夫妇。 加尔文以相当粗鲁的方式拿起了之前“红鹿”尚未用完的银色胶布,然后他没有一丝留情地将胶布贴在了史密斯夫妇两人的嘴上。 “呜呜呜……唔……” “唔唔……” 那悲惨的叫声瞬间小了下去。 加尔文无意间对上夫妇两人的眼睛,他的动作一僵,然后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唔,你还是这么心软。” “红鹿”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看着加尔文做完这一切,然后才开口说道。 加尔文的额角因为他的话而渗出了冷汗。 虽然“红鹿”的语气与表情都与之前一模一样,但加尔文还是莫名地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番举动让对方感到了不满。 若不是他抢先用胶带封住了史密斯夫妇的嘴,“红鹿”很有可能真的会用剪刀将那两人的舌头剪下来——这听起来更像是好莱坞恐怖电影里桥段,但加尔文知道,“红鹿”就是会这么做。 而就像是加尔文所设想地那样,“红鹿”总是可以很清楚地捕捉到让加尔文感到痛苦和挣扎的点。 “好了,宝贝,你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我都快要失去耐心了——” “红鹿”来到了不断呜咽的克劳牧师身边,然后用脚踩住了牧师的头颅,微笑着对加尔文说道。 他的眼神,他的笑容和他口中吐露出的每一个单词,都与真正的魔鬼没有任何区别。 “不要再拖拖拉拉,企图拖延时间了。你总要面对这一切的——更何况你,你把天使镇教堂的那群人活活烧死时,你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呢。” 随着“红鹿”的话音落下,地下室里的其他三人都像是失了魂一般陷入了真正的安静。 那种因为恐惧而无法控制的僵硬所带来的安静。 加尔文感觉自己的胃部正在痉挛。 “我知道。” 他说。 他拿着冰刀回到了克劳的身边,然后他按住了克劳的脸颊,迫使那不断挣扎的肥胖男人偏过头去,将自己的动脉露出来。 “动手吧,宝贝。” “红鹿”伏在加尔文的身后,在他的耳边兴致勃勃地说道。 空气中有一股用语言无法形容的阴沉气息。 有什么无形的,扭曲的东西正在某扇看不见的大门后面不断盘旋,摩擦。 那是威胁。 若是加尔文再继续犹豫下去的话,他身后的夫妇两人将会被拖入随时可能被开启的“门”后,而迎接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加糟糕的经历。 明明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交流和沟通,但加尔文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捕捉到“红鹿”的想法与思维模式。 “快点,亲爱的,你可以……” 加尔文颤抖着将冰刀插向克劳的脖子。 那并不尖锐的刀刃在克劳的脖子上划出了粗糙的痕迹,血缓慢地涌了出来,但加尔文并没有真正地割开那个男人的动脉。 可即便是这样,濒死的体验也让克劳发疯一般地挣扎了起来。 他大哭大叫着,脸在粗糙地地下室地面上摩擦出了大片的刮痕,被绑在他身上的金属椅子沉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 加尔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盯着克劳脖子上的血,那一片殷红仿佛能够入侵他的视网膜,让他能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染上血色。 “对……对不起……” 加尔文不断地低语道。 忽然之间,加尔文感觉到,在他切开这个男人的血管,夺走这个男人生命的同时,恐怕他自己的心灵也将彻底地崩坏,扭曲,然后死去。 “加尔文,不要让我失去耐心——” “红鹿”鬼魂一般的声音远远地飘入加尔文的耳朵。 偏偏加尔文真正能够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种声音。 更加陌生,却有一种莫明的熟悉感。 那不是人类的语言。 而是一种更加晦涩而嘶哑的尖叫。 只有在最深,最黑暗的地狱里你才可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但在这个时候,加尔文听到了。 【毁灭这一切杀死这个人杀死这一切堕落到黑暗中来吧你喜欢这个吧臭婊子你能做到的杀死这个人把脑浆抠出来血到处都是但你会感到开心的你知道你可以你可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