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不必畏惧*会在京中势力,自有东宫和我担着。我没死,你们也不会死。” 参议几人闻言,还是不免紧张道:“明公,素贵妃在京中一手遮天,东宫太子殿下更是与她……明公若冒然揭发*会的真面目,恐东宫会置身事外,使明公落入难以挽回的境地……” “东宫若置身事外,不光是我,他的诸君之位,也一起难以挽回了。”丹薄媚冷笑一声,表情带着些许讽刺。 几人愣了愣,恍惚之中,隐隐明白了这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 丹薄媚牵了来时的马,一抖缰绳冲出门外。 原本拥堵的人群一瞬间四散开去。 初冬时节的周唐京城很美。尤其清晨,冬阳明媚,但整座城笼罩在浓雾微霜中。 街道两旁的坊墙遮不住高高的亭台楼阁,楼上一片雕花窗前,掩映的只有横来的枝桠。树叶原本青翠,但因日光洒落,泛起微黄,仿佛已经凋零。 从京城大门入皇城大门的主街道又宽又长,两旁除了坊墙,只有墙下的两条引水渠。再走一段路,是座长不过三四丈的拱桥。桥下湖水碧绿,枝头花朵落在水面,漂流到很远的水域。 打这经过,可以嗅到整片湖水都带着沁人的冷香。 前方东宫婢女快步前行,丹薄媚气定神闲地跟着,还有心思欣赏景色。 终于入了东宫前殿,太子妃白嬛也不赐坐,似笑非笑道:“薄媚,京城如何?” 丹薄媚微笑道:“京城气象森严,又不失繁华秀丽,楼阁雕栏画栋,水木比比皆是,看得薄媚眼花缭乱。” “是啊,你看得眼花缭乱,不记得我已恭候多时。” “不敢,我一得到太子妃的信,便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了。”丹薄媚平静地与白嬛对视,其言下的危险之意她置若罔闻。 白嬛一言不发看她少顷,忽然笑道:“原来是我错怪你了。来人,赐坐。” 丹薄媚坐下时明白,看来她没来迟,她是第一个到的人。 “薄媚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很辛苦。本不该继续谈正事,只是你也知道,东宫势危,不容耽搁。不知薄媚在松隆县可有什么收获?” “松隆的确是个容易浑水摸鱼的地方。”丹薄媚微笑,眼中厉色弥漫,锋芒逼人,一字一句道:“不负所托,罪证确凿。” 白嬛定定地看她好一会儿,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婢女禀报,白月真也到了。 不等翌日早朝,太子李重晦连夜将*会作为上奏皇帝。 皇帝看完奏本,淡淡地凝视他许久,只问了一句话:“松隆县丞敢冒大不韪参*会与素贵妃一本,若朕派监察御史去益州,得知所言属实,太子以为素贵妃该当何罪?” 彼时刹那东风呼啸,殿外奄奄一息的树枝难挡严寒,“嘎吱”一声断了。 宫灯摇曳,照见他眼底刻骨铭心的痛色。 李重晦双手一叠,闭目深深地叩下去。曾经的疏狂高贵在皇权之下,都化作绝情一拜。整个寝殿只有他微颤的声音:“回陛下,儿子以为,素贵妃——当以死谢罪。” “嗯,连你都觉得她是死罪,那她的确该死了。” 皇帝似笑非笑,拂袖而起,宽大的袖袍如同手中无上的威权,“退下吧,朕明日早朝着令三省调查。那个松隆县丞,似乎就是上次你去淮水关外镇压乱军时,功劳不小的太学生?既然对你忠心耿耿,连*会也敢参,那就不要亏待了人家。” 皇帝顿一顿,思忖片刻,道:“朕很欣赏这样的人才,便替你提拔她一把。明日起,她任职政事堂御前参政,随侍左右。” 李重晦已不能再说更多,又叩了叩首,起身慢慢走出殿外。 他失魂落魄地行向东宫。 途经御花园,偏头时正好望见凤凰殿的灯火,太子李重晦突然跪下去,掩面颤抖。 随侍宦使是太子妃白嬛的人,见状大骇,忙不迭伸手去扶太子起来,压低嗓子惊声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回头让人看见。再让陛下知道了,殿下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没有意义了吗?” 李重晦抬头盯了他一眼,怔怔地点头,靠着宦使的手臂站起来,继续踉跄回宫。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