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啊,不用的,这两步我还是可以走……” “……” 江译没答话,但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 舒甜看了一眼教室里的电子时钟,算了算时间:“可是你送完我回来那节课就迟到了……” “……” 江译还是沉默。 舒甜大概从他脸上读出了“你在说什么鬼话哥怕过谁迟到算个屁”这样的几分意思。 行吧。 忍着笑,舒甜把手里的手机装进校服口袋,“那我们走吧。” 一到五班在一楼,六到十在二楼。 虽然走路的时候难受,但其实来姨妈对于她来说没有不难受的时候,所以走路也还可以接受。 现在上课得提前两三分钟就得在教室里呆好,他们在教室说了几分钟的话,上厕所的打水的人都回教室了,走廊里空荡荡的,没人。 舒甜跟在江译身后下了楼梯到一楼,左右看了看,“我们走——” “吧”字还没说出口。 高了她一头的人突然消失在视野里。 她看着面前倏地蹲下的人的背影,半天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他有只胳膊往后伸,像是来拉她,“上来。” “……”舒甜咽了口唾沫,“我没有那么痛啊其实,走路还是可以的,江译哥哥你陪我走到校门口就好啦。” 他依旧没动。 只是收回了手。 距离很近,从这个角度看,少年的脊背线条贴着纯黑的t恤,显得清瘦修长,他微微把脸侧过来一点,能看到睫毛长得过分,鼻梁骨直而笔挺。 他眼睛没看过来,但话是对她说的。 舒甜看着他嘴唇微动,再次道:“上来。” - 舒甜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背过了。 舒父以抱为主,她只记得自己被江译给背过,上一次的话应该是小学。 小学的记忆都不太深刻,一直能记到现在的,对她那时候来说可以算是天大的大事儿了。 舒甜记得,那时候她也是因为一起非常幼稚的跟同学闹矛盾的事故,同学先告老师,她小时候不像现在这么能言善辩伶牙俐齿别人说一句她能接十句,小时候她嘴笨,吵架永远吵不赢。 所以在老师面前,另外一个人哔哩吧啦一直说,就很有理,她反驳不出来,一着急就更不知道说什么,直接被老师给盖章是她的错。 其实就是同学之间一场小打小闹,她那同学甚至告完老师就想立刻跟她和好。 舒甜当然没同意。 也不知道是放学早还是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逃课,舒甜记得那天她蹲在江译教室门口哭,等到江译下课出来看到她的时候,蹲得脚麻死了,一动都不会动的那种。 中间说了些什么话都不记得。 她就记得江译就像刚刚一样蹲在她身前,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带到背上,也不怎么轻松,但他还是背着她一直走到校门口。 这算是给舒甜在学校的地位的提升奠定基础的关键一背。 他和那时候变化太多了。 她也是。 现在要是有甭管小男生小女生欺负到她头上,在老师那儿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红的说成蓝的,配合天衣无缝的演技,亏谁也轮不到她。 舒甜总觉得江译比起以前话少了很多,可是一想到她自己,就立刻释然。 人总是在变的,总要长大。 而且就算他变了,他话少,可是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的很多一举一动还是总能动不动地戳她一下。 舒甜本来算是直着后背,手臂搭在他肩上。 人逢姨妈,精神脆弱,身体痛苦,再加上回忆杀席卷大脑——她需要依靠一下尽职尽责背着她的竹马哥哥。 舒甜于是伸了伸胳膊,往前倾,直接整个人伏下去贴在他后背上。 心满意足地把脸埋到他肩膀处蹭了蹭。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