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纯粹的事故?第四,那只乌盆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瑛,你想想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楚天瑛沉思了片刻说:“还有,就是芊芊作为一个毒品贩子,为什么要设伏袭击警队车辆,抢夺那个乌盆?” 马海伟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三年前赵大窑厂塌方,绝对是人为的!他就是听说有奴工逃跑了,我这个当警察的又介入,事情越闹越大,才制造塌方把所有的奴工都压死了,毁灭证据!这个事情好办,反正咱们有蕾蓉,把当时死亡奴工的尸体照片给她发过去,她一看就知道了。” “这个才不好办呢!”楚天瑛摇摇头,“你手里有那些照片吗?没有。照片都在县局法医中心档案室吧,你不走正常程序,能拿到吗?你要走正常程序,他们能顺利地给你吗?况且,赵大不会笨到真的先杀了人,再伪造塌方现场,假如他请奴工喝酒,然后把他们集中到窑洞里,再制造塌方,谁也没办法破这个案子——除非是当年出事后,马上请刑事鉴识专家现场勘查,发现有人为制造塌方的证据。你认为三年过去了,赵大还会留着塌方现场给警察当勘查实验基地吗?” 马海伟一下子傻了眼。 郭小芬说:“不管千头万绪,只要抓准一个头绪,其他的总能慢慢解决。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想办法接触一下当事人:赵大是一个,李树三是一个,还有那个翟朗,也需要和他好好聊聊。” 楚天瑛皱起眉头道:“我最头疼的正是这一点,咱们怎么才能和赵大、李树三接触呢?稍不留心就会引起他们的疑心啊!” “我跟你说,李树三我不熟,赵大嘛,我倒有办法。”马海伟得意地说,“三年前我不是办塌方的案子吗?赵大那货心虚,找了个中间人,想请我吃饭给我好处,让我把这事儿私了,这个中间人姓皮叫亨通,是《渔阳日报》一名记者,我当时就拒绝了,但是赵大托皮亨通给我带话,说今后来渔阳玩可以找他,吃住全包,我没理他。这几年倒是逢年过节总收到皮亨通的问候短信,我那篇滴眼液的调查稿子不是刚刚上报了吗,他应该已经看到了,我跟他联系一下,说来渔阳回访,他肯定要接待我,话赶话也许就能寻到个见赵大的机会。” 郭小芬不大同意:“好比打电子游戏,先打小喽啰,最后才打boss,我们上来就直接打boss,恐怕会打草惊蛇。我还是建议,先接触一下翟朗和李树三的好。” “这老大个县城,去哪儿找翟朗和李树三啊!”马海伟愤愤地嘟囔道。 楚天瑛见他俩又要起争执,赶紧支派郭小芬说:“小郭,天已经不早了,你赶紧回房睡觉去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商量。” 郭小芬何等聪慧,听出楚天瑛是故意要支走她,避免和马海伟这等人物纠结不清。于是淡淡一笑,说了句“你们也早点休息”,便起身告别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乱乱的像塞进了一团乱麻,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于是她打开背包,拿出一盒乐事薯片来,抽出抽取盒开始一片一片地往嘴里塞。虽然方便面已经填饱了肚子,但最近一段时间,也许是心情抑郁的原因,她总是喜欢吃各种零食,尤其是薯片,仿佛在“咔嚓咔嚓”的咀嚼中,粉碎了一个个忧烦与欲念。 倚着窗台往下望去,庭院里黑黢黢的,一盏灯都没有,偶尔传来一声飞虫撞上窗纱的“砰砰”声,令这茫茫的夜色充满了叵测。 不知不觉吃完了整盒薯片,喉咙里立刻开始叫渴,端起小木桌上那把老式暖壶,空空的,摇一摇只听见水垢的“噼啪”声。她想起水房在一楼,于是拎着暖壶向门外走去。 楼道里黑咕隆咚的,她摸索着来到楼梯口,刚刚向下走了半截,便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煞气,吓得她赶紧站住了,接着便见到三个黑色的影子潮乎乎地从身旁蹭过去,好像刚刚从血海里浮出来似的。她不愿也不敢多想,到一楼水房打了壶水回到二楼,快要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见楚天瑛和马海伟的房门开着,门口站着一人,正是那三个黑影之一。 郭小芬立刻拔下暖壶的软木塞,准备随时把开水泼过去,但又一想,以楚天瑛的身手,别说三个人,就是30个人也能轻易应对,在这种情势下,自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于是直接走回房间去,关了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楼道里的动静。 过了一阵,楼道里响起一阵离去的脚步声,郭小芬轻轻推开门,见已经空无一人,赶紧溜进了楚天瑛和马海伟的房间。 “正想给你发短信叫你过来呢。”楚天瑛说,“你猜猜来的是谁?” 郭小芬茫然地摇了摇头。 “皮亨通和两个赵大的手下,下请帖的,说知道马海伟来了,请他明天去大池塘一聚。”楚天瑛说,“叫我也一起去,但是他们似乎还不了解我的身份。” 郭小芬吃了一惊道:“他们怎么知道咱们来的?” “不知道……”楚天瑛也很困惑,“为了工作方便,我们住宿登记时用的都是假身份证啊。” “怕他个球,明天就是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