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干那投机取巧的事,我就去考鲁艺,才不看这儿不伦不类的调调,不学学鲁艺的抗-战革-命文学,怎么好意思做抗战剧。” 抗战剧有什么不好意思做的……不就是手撕鬼子么,几十年后随便来个歪瓜裂枣都能做,还能裤裆藏雷呢!黎嘉骏囧囧的想。 “对,我也这么想的,我听我表弟说,他们学校还办过一期叫’无花果’的壁报,很多人喜欢呢。” “无花果,不就是鲁迅先生文章里的吗,看来是同好啊!” “是,我表弟也预备去鲁艺试试,他和同学已经组了团,不少准备去考……”那学生压低声音,“山西民族-革-命大学。” 另一个也压低声音:“学校居然让?” “各有理由,学校以为他们一道出发去去考第七分校的。” 第七分校,是黄埔军校在西安的分校,又叫西安中央军校。 “西南联大就在旁边,不知道我们学校会不会信。” “怕什么,还能不让你考大学?这是我们的自由!” “只恨那几个特·务,”咬牙切齿的,“成日不好好读书,贼眼净盯着别人的志向,就看不得别人干净做人,也不知自己穿得如云,活得如泥!” “这倒让我想起了,齐如云前几日曾偷偷与我说话!” “哦……好你个庞离晦,你还说别人,自己不也不好好读书,勾搭女同学,嘿嘿!” “莫瞎说!”庞离晦低斥,“她问我,可知道列宁的英文字怎么写!” “……”另一个人。 “……”黎嘉骏。 “你给说了?” “那必须说!” “好呀!”拍大腿。 好呀,这接头法子真质朴!还有同学,你们在这儿叽叽喳喳,当周围人聋的吗?她现在好僵硬啊,都不敢回头假装普通观众说他们太吵了。 “只是齐如云生活太拮据,恐无法同我们一路。” “既是同志,若问明志向,自然是要相互帮衬的。” “就这么说定了!” “嗯……看!美国人上来了!” 黎嘉骏一看,果然,两个美国兵装腔作势的走了出来,一副高冷的样子,和主角呛声两句,随后翻译官急急地赶来,没一会儿她就被自己的脑补剧透了一脸,美国兵肯定先是傲娇瞧不起人,而翻译官一开始只是同传,后来看不下去,与主角一道用魅力征服美国兵……套路,都是套路。 美国大兵和翻译官cp的吸引力还是够强的,后面几个学生不再说话,一直到结束都认真观看,等散场的时候,她终于得以站起来回身,仔细打量了一下身后那几个准地下工作者…… ……艾玛,同学你们先长长大再谈革-命好吗! 她早该想起来的,既然要考大学,那就是高中生,现在的营养水平,几个男孩子中最高个儿也只到她眉毛,而且瘦骨嶙峋,脸颊凹陷……几双眼睛倒是都熠熠生光。 回了家,俩男人都已经吃了饭,秦梓徽喂饱了小三儿正在遛她,二哥则就着客厅的写信……看着真般配。 见小三儿歪歪扭扭的跑过来求抱抱,一副被她爹追赶得生无可恋的样子,黎嘉骏一闪身躲开,见女儿piaji摔倒在地上,便站一边看,还从兜里掏出糖:“起来,起来给你吃。” 秦梓徽一脸无奈,见女儿一脸要哭不哭的望过来,摊摊手,小三儿居然懂,哭唧唧的巴着亲妈的腿站起来,顺便抱住大腿,伸手要糖糖。 黎嘉骏果断举高了手嘿嘿嘿笑。 二哥知道她无良,不知道她居然无良到了这个地步,信也不写了,一副随时准备为侄女儿两肋插刀的样子,结果小三儿早就习以为常了,一蹦一蹦的,眼泪要掉不掉,带着哭腔嘤嘤嘤:“妈咪,妈咪,糖……” 黎嘉骏挑挑眉,剥了糖纸把糖塞女儿嘴里,抱起她洗白白了扔上床,下楼抄刀子做了点夜宵,三人趁着初夏的风,围在桌边聊天吃花生米。 她把看剧时的见闻说了一下,最后感叹:“饭也没吃饱呢,精神真是可嘉。” “你怎么不说他们有学上的大多家有薄产,偏要去投奔无产阶级,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二哥和秦梓徽碰了下酒杯,表情诡异。 “你是想到准二,唔,袁曼仪了?嫂子说她家比我们家好,是很有钱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