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老家赶。 也有些离家实在远或者家里没什么亲近之人的,跟江家一样留了下来。 江家人却是想走走不得。 越是过节,这种背井离乡的滋味越是体会得深刻。 腊八粥?不熬了,熬了喝着也没滋味。 花馍馍?不蒸了,大宁根本没这个风俗。 扫房子?不扫了,指不定再住几天。 熬糖瓜?唔,灶王爷都没祭,做糖瓜粘谁的嘴啊! 那段时间,江宅里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干什么事也没心气。两个孩子受大人的感染,也是安静得很。 改变这种状况的是一封家书。 这是梅子离开之后寄来的第一封信——确切说,是江宅成功收到的第一封信。 信上说,自从他们出发后,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用信鸽传信,然而放出的信鸽一只都没有飞回去,也从没有收到过家里的回信。大海从商队那里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大宁闹了雪灾,信鸽还没飞到家就冻死了。 这封信是托商队传的,因些才能顺利到达江家人手里。 再之后是梅子的笔迹,除了向家里每一位问好之外,剩余的都是在跟江逸汇报一路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越到后面越能看出女孩心境之成长——简直就是写给江逸的私信。 苏白生干脆让江逸自己收了起来。 之后还有乌木的信,这封信里最大的亮点就是——他们终于找到海带了。 寻找的过程有点戏剧化,过程堪称惊心动魄。 乌木托关系在锦州港找的精通泅水的船工,每天轮批地下水找,却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梅子急了,趁乌木不注意,自己穿上泅水服,戴上江逸设计的简易换氧装置,偷偷下到了水里。 梅子学过游泳,在枣儿沟江家北边那条河里,拉着小杏一起。结果俩人下到水里就被水草缠住,差点没上来,上来就被春草姑姑拧着皮肉捶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下过水。 这回,梅子一边学着那些船工的样子往下潜一边想着,这回可别那么倒霉,再被水草缠住。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谁能想到礁石缝里还长着那么柔韧的水草,生生地就缠住她不放。 等到乌木从别一边回来,发现没了梅子的身影时,她下水几乎有一刻钟了,还是旁边卖鲜鱼的婆婆告诉他的。 乌木整个人都懵了,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甚至没有穿上泅水服。 下潜的过程中,乌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今天梅子上不来,他也就不用回去了。别说江家不会放过他,他自己也得自责死。 和梅子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过,那一刻,乌木以为自己要死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梅子的身影,即使隔着不成形的泅水服,他也一眼就认出,那是她。 梅子已经停止了挣扎,只被一团水草缠着,眼睛紧闭,不知道是昏迷,还是…… 乌木拼着最后一口气游过去,把缠住梅子脚腕的东西胡乱扯开,拉着她就往上游。 出水的那一刻,乌木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附近的船工连忙下水,把两人拉了上来。 梅子比乌木醒得还早,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劫后重生的她只会崩溃地大哭。 她不管不顾地抱住乌木的身子,抓住他的手,然后……愣住了。 乌木手里紧紧攥着的……就是差点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吧? 宽带状,半透明,柔韧,味涩……这就是逸哥说的海带呀! 梅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乌木被她勒得呕出一大口污水,忍着胀痛的脑袋和胸口勉强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梅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