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庄扬波咬着牙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才没让他出去给别人下不来台。 原本,礼部和吏部关系极好,毕竟考完了的进士们等着授官,授出去才能当“座师”,否则收一个穷秀才做门生,对个人声望和日后的前途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两部关系融洽的情况下,刘祁在礼部历练,怎么也会被给予各种方便。 偏偏情况和之前又不相同,闹出太学生“叩宫门”的事情后,皇帝加开了恩科。开恩科这种事情,明显是拉拢礼部、杀吏部威风的事,偏偏礼部这么多官员根本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又或者早就像找个理由不和吏部同流合污,竟甩开吏部操持起来年恩科的事情了。 一旦“加恩科”的情况增多,礼部顺势而起获得不亚于吏部的重要地位也指日可待,何必处处看吏部的眼色? 在这种情况下,刘祁就变得更加尴尬。 刘未将刘祁和刘凌送去兵部和礼部,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但他没有想到原本清闲的礼部会因为叩宫门加开恩科的事情变得极为繁忙,这样难以自处的刘祁除了尴尬以外,也确实找不到什么人带他学习历练,倒变得进退为难。 礼部现在一部分人在忙着冬祭和来年的春祭,一部分人在忙着过年时各地藩属进贡和回礼的事情,剩下的则全部在忙活明年科举到的事情,一下子就把刘祁晾在了一旁,成了隐形人一般的存在。 于是乎,这两兄弟进了六部历练,都是人人避之不及。 兵部避之不及刘凌,是因为他太能问; 礼部避之不及刘祁,是怕他太能问。 刘祁比刘凌麻烦就麻烦在他性格高傲,还不愿意先低头去讨好别人,如是这般呆了三天之后,他彻底熬不住了,提了父皇给的出入宫牌,就去探望自己“生病”的曾外祖父去了。 方府。 “阿公,你怎么……” 刘祁望着行走如常的方孝庭,诧异极了。 他最是明白这位长辈的性格,那是行事从来滴水不漏的。 既然他向父皇是“报病”,以身体不适休了病假,那即便是什么病都没有,躺也在床上躺几个月,绝不给人指摘的地方。 可如今他气色如常,龙行虎步,哪里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是因为他要“致仕”了,所以无所谓了,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故? “殿下来了。”方孝庭微笑着,没有接刘祁的话,“您今日怎么来了?怎么不在礼部‘办差’?” 他在礼部也有不少眼线,这样说,自然是故意引起刘祁的不快。 刘祁即使知道方孝庭是什么意思,可还是抑制不住地吐起了苦水:“什么办差,我连礼部尚书房间的桌子都没摸过!他们一天到晚就让我读书读书,好似我把天底下的书全部读全了就能治国似的!” “哈哈,对于礼部来说,还真是如此。”方孝庭哈哈笑着,“所以殿下当了逃兵,逃到老臣这里来了?” “……” 刘祁沉默不语。 “殿下,老臣其实并没有什么病,只是陛下如今已经不信任老臣了,再在朝堂上留着也是徒增嫌恶,所以老臣不如在家中闲散闲散,对那个位子也看淡了许多……” 方孝庭慢悠悠地说道:“殿下反正也是闲着无事,不如跟老臣下盘棋?” “我棋力远不如您,何必自取其辱……” 这几天被虐的还不够吗? 琴棋书画都被考了,就差没问会不会卖艺了! “那就让你执黑,再让你五目!” 方孝庭干脆地堵了他拒绝的路。 刘祁无法,被方孝庭引着入了书房,上了罗汉床,两人开始了“手谈”。 执黑先手,所以占据了很大的优势,通常是水平低者执黑,方孝庭又愿意让子,这便是“饶子棋”。 三兄弟中,刘恒最擅音律,刘祁最擅围棋,刘凌最擅书法,刘祁虽然嘴里谦虚自己的棋力不如方孝庭,但他执黑又被让了五个子,便自诩有八成的胜算,一拿起棋子之后,不由自主的认真了起来。 他素来就是个对什么都认真的性子,所谓“手谈”,又是只用手中的棋子说话,双方一言不发,你来我往,庄扬波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