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已经处理好了。” 陈献大呼小叫,“这还叫小伤?” 曲不询挑眉。 “这还不算?”他反问,“见识还是浅了——你还不如担心你沈前辈,她灵力神识刚透支,现在可是个瓷美人。” 沈如晚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看曲不询神色如常,似乎已将伤口处理好了,她也没细问,想起方才那个幻梦,忽而直起身,“陈缘深呢?” 卢玄晟被曲不询当场击杀,白飞昙死在她手里,翁拂垂死挣扎,也死在灵女峰下。 可陈缘深呢? 曲不询怔了一下。 “他们说,陈缘深给你下了蛊虫。”他神色微冷,“我本来要杀了他,可惜被拦了一下,让他跑了。” 沈如晚猛然站起身,可又因脱力,腿一软,险些没站稳。 曲不询下意识地抬起手要去扶她,可牵动背上伤口,慢了一拍,沈如晚已扶着楚瑶光的胳膊站稳了,眉头紧锁地站在那里。 “白飞昙也说陈缘深在我身上下了能蚀心削骨的蛊虫。”沈如晚定定地说,“可直到灵女峰崩塌,我也没察觉到蛊虫的踪迹。” 哪怕到最后,她也没等到蛊虫发作。 曲不询微微皱眉。 “你的意思是?”他看着沈如晚。 沈如晚忡怔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她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他根本没给我下蛊虫?” 曲不询其实不看好这种可能。 在他对陈缘深绝不算好的短暂印象中,陈缘深只知道依赖沈如晚,懦弱地把危险都推给师姐,这样的人被翁拂一逼迫,只会乖乖就范。 ——反正无论陈缘深如何选择,沈如晚都会给他兜底的,不是吗? 曲不询自己也觉得这念头酸了吧唧的,紧紧抿着唇坐在那里,半晌不说话。 “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现在去找他印证。”曲不询淡淡地说,“我后来没有对他出手,只要他运气不太差,没有死在方才的山崩陵摧里,那就一定还活着。” 是非曲直,对峙了就知道。 沈如晚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又吃醋了。 之前曲不询就吃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醋,先是陈缘深、又是邵元康,可那时她还不知道曲不询就是长孙寒。 长孙寒……居然也会吃醋的吗? 她心里不知为什么十分古怪,像是好笑,又有点难以置信。 可这些纷繁的念头乱七八糟地堆在心底,最后又被陈缘深的事压了下去,让她心头沉甸甸的,重若千钧。 “……你别误会。”她匆匆地说。 曲不询一抬眼皮,她却已经转身忙忙地走了,明明体力还不济,身形似弱柳扶风一般,脚步却快得很,没一会儿就走远。 他无言。 别误会?她又觉得他会误会什么?又凭什么让他不误会? 说也说了,怎么就不能说得明白点? 可沈如晚已走了。 曲不询坐在原地,心绪无限复杂地想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背后还牵动着刺骨的痛楚,每一步都像是刀刮,只是他已习惯了,半点没有停顿,顺着她走过方向,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第90章 浮生暂寄梦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