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神识传来的感觉便是痛楚,沈如晚和曲不询也不例外。 可未料当神识卸去所有防备和排斥,只是地一触,便产生出一种奇异的知觉,又酥又麻,绵延到心口,痒得让人发颤。 沈如晚只觉一阵阵酥麻混着清凉,像是药草敷在伤口,又轻轻地撩拨着肌肤的感觉,挠也挠不得,忍也忍不住,不觉咬紧了下唇,声音也轻飘飘的似春水,没有半点力气,根本不像她,“你——” 曲不询浑身都绷紧了。 “你别出声。”他近乎忍耐般地打断了她,嗓音喑哑,“专心一点。” 还要怎么专心? 她还怎么专心得起来? 沈如晚本就没多少力气,一点恍惚,晃了一下,索性靠在他身上,攥着他衣襟,紧紧闭着眼。 曲不询深吸了好几口气,咬着牙催动神识向前,骤然同她的神识融在一起。 甫一融汇,他便闷哼了一声,一手还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却骤然一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几乎是倾身与她额头相贴。 神识与神识相聚,干涸的河床也覆上滚滚浪涛,汇成一条大江大河,澎湃向前。 不必再等他指点,沈如晚已明白了他的用意,强忍着那股酥麻的痒意,带着他的神识一起坠入镜匣中。 沈如晚头一次轻而易举地掌握了这件奇迹般的法宝。 一切轻盈地像是飞上云端,感受万物逆旅的苍茫。 这座被神州称作北天之极的擎天之峰就在她的掌心,她可以看到这万里群峰的每一个角落,从一株花上坠落的露珠,到深埋泥土中恣意生长的根茎。 若她闲来无事,也许能在这烂漫滋味里遨游十年八载,把钟神山的每一个角落都细细看取,俯仰天地之大。 可她现在不能。 沈如晚将神识投入,深入到嶙峋的山石中,越过数不清的尘土和草木。 向下,一直向下。 每一个呼吸都像是漫长的折磨,她克制不住地去想,陈缘深还活着吗? 他在哪一个角落里,是否又在等着师姐来拯救他? 总被人依赖的感觉是很累的,可她宁愿这一刻是累着的。 神识一寸寸掠过泥土与山石,黑暗里潮湿而冰冷,几乎让不会感到寒冷的神识也产生了幻觉,她已觉得神识开始慢慢滞涩了起来。 借了旁人之力终究不能长久,并非无穷无尽。 可陈缘深到底在哪? 她像是被困在浅滩上的游鱼,奋力向前,可怎么也追不上潮水,用尽全力也寻觅不到一点可能的踪迹。 灵女峰静静地伫立着,任她搜寻,给她冰冷无望的回应。 每一片角落、每一块山石都见证她的徒劳。 除了冰冷的失望,她什么也没找到。 潮水终于褪去,她搁浅在滩涂上,再没有一点力气。 那方镜匣已被她握得温热,可她已无余力催动,它便只剩下默然,再不回应。 曲不询微微抬起头,向后仰了一点,额头和她分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搂在她腰间,给她支撑。 沈如晚怔怔地站在那里。 她浑身都冷得发抖。 “为什么?”她近乎茫然,“我找不到他——为什么?” 曲不询没说话。 先前沈如晚设下的隔绝禁制已因灵气耗尽,悄无声息地散去了。 “他拿着那个镜匣,本来就是为了隔绝你手里那个镜匣的查探,你现在又用这个去找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她身后忽然有人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