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刷锅洗碗,把家里头恢复成原样才泡了几杯茶,坐下来休息闲聊。 “国务院的审批已经下来了,咱们w县已经就是县级市了,最近上面都在忙着改称呼,跟我们镇上关系不大,改天我得去县里开会,上面邮局说要改动。”方伯勇说道。 “大哥,你说着改市了,这嘴里还叫着县里,现在得叫市里了。”方仲伟纠正道。 方伯勇笑了笑:“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过来。” 邓霞插话道:“那季康和丽英以后可不就是市里人了。” “市里人也就是个虚的头衔,真要是什么饥荒,先饿死的还不就是城里的。”于丽英说道。 “季康那房子可就买得值了。” “哪有什么值不值,房子就是用来住的,总不能卖了。”方主任抿了口茶,看了一眼二儿媳妇。 他自认为对三个儿子都没差,大儿子夫妇自己能分配到房子,他就出了点钱,他自己的就给了二儿子,三儿子他也出了钱,当时季康的户口都转县里了,要是不在县里买房以后回乡下也没办法起房子。 邓霞还是不敢惹公爹的,公爹年轻时也是个能耐人,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的产权证上还写着公爹的名字。 夜里头,沈老师带着眼镜看书,方主任又深深叹了口气。 沈老师合上书,摘了眼镜,也叹息一声:“你说你这一晚上叹了多少次,我这书也看不下去了。” “这儿子养得多果然也不好,我和你这还没老的,就想着谁占的便宜多,要不是我和你年轻时积点家业,现在哪里够他们分。”方主任说道。 沈老师把书和眼镜放床头柜上,说道:“我跟你说你也别不信,仲伟小时候就是被你妈带的,我怀季康的时候,她老和仲伟嘀咕,你妈有了弟弟不疼你了,我当时和你妈吵,你还说我小题大做。仲伟这爱计较的毛病,就和你妈没两样。” 岁数也这么大了,沈老师说起以前也没有当时那么气了,可仍也有些后悔,她生季康的时候忽视了仲伟,等大一点发现了,这爱计较的毛病就落下了,什么事情都要计较个一二三四。 方主任也没话反驳,盯着天花板:“他计较也就罢了,怎么就配了个一样计较爱占便宜的家主婆,一天到晚就觉得就他家吃了亏,也不算算他们不花一分钱就得了一套房。” “现在说有什么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一起计较也行,夫妻也算同心,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好给的,今年年底你就退休了,啥也别管了,带带浓浓,养养花草。”沈老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是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这边在说着,那边也在说着。 “季康的厂里看来现在生意可以,你就早点把我们家的一万块要回来。他在县里的房子买的时候就好几千呢,今天没听丽英她娘家人说吗,现在都上万了。他那厂,也不知道以后怎么个样子,别到时候我们的钱打水漂了。” 方仲伟不置可否,道:“季康才刚有起色,你急成这样是怕他们看不出来你怕他还不起钱?” 邓霞无话可说,半天憋出一句:“那就过一段时间,咱们家的店面太小了,转不过身,我早想换个大一点的了。” 方仲伟没有回应。 方知浓满周岁,方季康请了个照相师傅到家里来拍个照,一家人拍了一张,方知浓单独拍了一张,兄妹俩一张,沈老师和于丽英抱着方知浓分别拍了一张。 方知浓看着照片里喜庆的白胖团子,肉嘟嘟的怎么看都很有喜感。 大人们还有模有样地点评:“这张拍的好,笑得多好看。” 方知浓:她觉得笑的跟个二傻子…… 从今年开始,方主任上班的日子就少了,他今年就已经开始交接工作了,一天到晚没什么事情做,一周也就去个两三回,基本上上午去坐一坐,下午就回来了。 刚开始闲下来还真是百般不自在,把自家的菜地除草洒水施肥都弄了一遍,方家的菜地已经都租给别人种了,说是租给别人种,其实也就是收一点自家吃的米,家里头现在真没人可以种地的。 穿得逐渐少了,方知浓也愿意自己走路了,说话也会迸出一两个字眼。 方季康忙,于丽英也跟着忙,现在工厂就这么点人,也没办法再招人,只有用有限的人力去办更多的事情,她就在厂里做监工。 方知浓一周岁后也就断奶了,每天由沈老师带了,有时候他们回来太晚了,摇篮都放沈老师他们房间里了,方如初每天的接送也交给方主任了。 方如初再一次得到父母要加班的消息之后,失落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回自己小房间去做作业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