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寒暄的话。 秦丰宽厚的手掌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握上傅守堂的手。两只手一白一黑,一个细嫩的养尊处优,一个手上的厚茧说明主人沉重的劳动。 秦丰余光撇了一眼俏生生站着的傅眉,她没有看他,叫他松了一口气。 几个大男人很快将东西搬进屋子,秦丰家堂屋不小,右边角落里堆着红薯。中间就都是傅眉的行李,大大小小的包袱。李老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嘱咐道:“丰娃子你给小妹拾掇拾掇,俺还要跑一趟哩。” 傅守堂忙道:“大叔可是要回县里,还要麻烦你稍我一程,我也回呢。”傅眉听傅守堂这般急着回去,有些恐慌,手下抓紧衣裳,喊了一声,“三哥!” 秦丰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浅浅的眸光在昏暗的屋子里有些发亮,他一言不发,听他们说。傅眉急道:“可不可以休息一晚再走,就一晚。” 她说的那么可怜,一个人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长久的在这里生活,对个年轻女孩子来说,确实残忍。傅守堂有些头疼,“小妹,我回去还有事儿,到z市的火车这几天就那一趟。” 早走晚走都得走,歇不歇有什么意义呢,左右他又不能带她回去。傅眉低下头,捏了捏衣边,她人生的好看,穿的也好,一件白色的碎花衬衣,腰肢很细,模样处处可怜。 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挽救哥哥住一晚,陪陪她也好啊。眼眶有些红了,显然是极舍不得亲人。秦丰瞧在眼里,黝黑的眸子沉了沉,开口道:“来了就住一晚吧,明儿队上也要拉谷子进县城。” 他的声音有一种长久不开口说话的沙哑,低低的、沉沉的。说话跟稳,用的是他们这里的方言,傅眉跟傅守堂反应了好一会儿,听明白了。傅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期待的盯着傅守堂。 傅守堂想起来时他妈叮嘱他的话,“到了别逗留,赶紧回来,别掺和你四爹家里的事儿。”他为难的抓了抓头发,白皙的脸上有为难,还是拒绝了。 傅眉眼里的亮光暗淡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奄了。秦丰跟在她后头,送傅守堂和李老叔下了山坡。拖拉机像来时一样,走的轰轰烈烈,傅守堂跟她挥手叫她回去,她不自觉跟了两步。 秦丰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大,包裹住她的手,不留一丝儿缝隙。热热的、湿湿的,手心有些粗皮翻起,刮到她滑腻的手,有些疼。 她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猛的抽回手,惊魂不定的看他。傅守堂舍下她而走的伤心都给吓没了,反应这么大。秦丰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似陈年树皮一般的掌心,磁磁的声音道:“往后这里就是你家了,你若是真想回去,等存够钱,我带你去。” 他张口就给她画了个大饼,傅眉有些怀疑的看他。她还能回去吗?最疼爱她的爷爷已经走了。那里现在是秦琴的家,那里的人是秦琴的家人,她是多余的。这样一想,她是不是该哭一哭? …… 秦丰将堂屋西边一个光线最好的屋子收拾出来,手脚利落的搬走东西,扫了蛛网又扫地。再把一架极好的架子床搬进来,安放在角落里。 傅眉什么都不会,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瞅着,看他忙进忙出。他的侧脸上都是汗,从窗户投进来的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的剪影高大又巍峨。抬东西时手上薄薄的肌肉隆起,显得很有力量。 身上的衣裳叫汗打湿了,贴在身上,傅眉初见他时,以为他很瘦,原来肚子上也是一块块隆起的肌肉。跟城里她身边的男孩子一点都不一样,这会儿,她终于有一点新鲜感了。 秦丰沉默着收拾好屋子,从屋外墙上揪下来一把艾草,找了个破旧的瓷盆往她屋里一丢。艾草烧起来,一缕一缕的白烟不要命的往上冒。她知道艾草有驱虫去湿的作用,嫩叶还能吃、晒干的能入药。 这些都是爷爷教给她的,想到爷爷,她的心情又低落了。家里最疼爱她的人,就指望她能将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