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道威严的声音往下。 “你就是秦墨——!” 秦墨将手附在地上,躬身,此刻,平稳的声音,轻轻回到“回皇上的话,草民名叫秦墨——!” “你今年多大——!” 秦墨低头,“回皇上话,草民今年双八,十又有六——!” “听你回话,却是有趣儿,有趣儿——!” 皇帝捋须,挑了挑眉,又朝着看了看。 “你今年十六,十六岁,而且还是个姑娘,如何这样的混迹在世间,不知道清新去浊,女儿家,学些个刺绣针线,闲时看些女则女训,这就很好,如何在待嫁闺中之龄却还在外面抛头露面!” 秦墨不答。 因为无话可答。 身体已经这样的姿势附在地上很久了。 “你抬起头来——!” 秦墨于是将头抬起来。 虽然不看那上面,也感觉到迎面一股灼灼的目光,在自己面上逡巡,如果是平日,秦墨见人必是带着面纱,可是今日见皇上,教礼的说了,不能面纱蒙面,便是对皇帝不敬,秦墨进殿便只能将面纱摘了。 其实除了迎面的那一道目光有些灼之外,周围亦有些轻轻抽气的声音。 十几道目光都突然凝在自己的侧脸上。 “你将眼抬起,看朕——!” 这威严的声音。 秦墨因为这突然的命令而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教礼仪的说不是说自己不能主动抬头见皇上么。 可是,现在这又是皇帝的命令。 于是,她的目光便往上直视。 然后,看见一张略带苍老的五十岁左右的明黄的老脸,胡子有小半的花白了,眼睛却明亮有神,龙袍穿在身上,也不知道怎么个形容发,就是身体有些臃肿,发福了吧。 语气里却始终带着不苟言笑的威严。 是个很威严的皇帝,秦墨在他面前,仿佛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今天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你前来,听说在西南东南,凡是经是你手下的田庄,都是达到一亩千斤粮,万顷谷穗浪,是这样么,凡是你手下的田庄,收成总是比周边田地收成好,听说你每到耕地,播种,移栽这些农忙之时,都会亲自去自己田地里指导农夫耕作,然后才能造成庄子丰收,是这样么——!” 秦墨听他问的直白,而自己在原地思忖了几秒钟,她在想这句问话自己应该直接答‘是’还是‘不是’ 思忖片刻后,她俯身,沉稳的声音回到 “回皇上话,是的,但是这粮食收成却并不都是草民的功劳,皇上有福,上天愿降福泽。草民是皇上的子民,也是在皇上福气的庇护之下,才能得此,所以,这都是皇上的功劳——!” 秦墨的一番话,说的满朝文武都松动了,底下便有人侧身,私语,仿佛在私议论着什么,而庙堂上坐着的人,那皇上,之前一直僵着连的模样,现在脸上的僵硬的线条也微有缓和。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思到挺细致,能主动琢磨人的心思,并且巧言善变,这些对一个人,是优点,也是缺点——!这样的一个人,是好人,但是放在身边,也可以是个日日夜夜让人不放心的人——!” 秦墨低头,俯身。敛下眉眼道 “回皇上话,如何的言语,手段,只是途径,衷心才是目的,在满朝文武中,顾得皇上周全,此乃衷心,如何的能言善辩,那只是过程,一个人是好是坏,皇上看人的心即可,是不是个放心的人,皇上便看他的目的是为何,草民只是小小女子,只求温饱过日,保的家人平安,这庙堂太崇高,小女子从来未曾企及。” 好久,那皇帝才摸了胡须,眯着眼道“也是,一个小小女子,又能有何能耐——!” 秦墨刚才的那番话,其实,一知道被这皇上召见,秦墨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既然秦墨在乡间甚至官员中都被传的如此神通,皇上肯定是不得不防,那个布政使担心的也对,如果过甚,皇上便会有危及感,在民间如此有号召力,又是商人,有钱,皇帝会害怕是谁会危及他的统治,所以,他刚才的那些问话,秦墨都轻轻重重的避过去了 他想问的秦墨明白,而秦墨说的话,她相信他也明白。 只是今天,到底是自己漏了锋芒了。 怕就怕,这皇帝从这之后,会对自己生出防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