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乐康公主府见到过桓大将军的儿子桓十三郎,这位绿衣郎君,难道和他是兄弟不成。 仇大娘脸色不大好,简短道:“他是桓惕的侄子,在桓家排行第十四,和陵江王府有过节。” 桓大将军如今权倾朝野,仇大娘提到他竟直呼其名,看来对桓家是不满到了极点。 任江城不禁苦笑。 仇大娘毫不掩饰对桓大将军的敌意,桓十四郎又因为和陵江王府有过节便亲率府兵来追击仇大娘,看来这两家真是势同水火啊。 她们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前边的劫匪已经呼喝着冲过来了,孙家的家仆惨叫连连,看来这回不是戏弄人的,而是动了真章。 “人命关天,大娘快过去!”任江城听到家仆的惨叫声,心中不忍,着急的催促,“桓十四再怎么来意不善,到底也不是土匪,世家子弟总要顾些颜面的。我能对付他。大娘不必管我了,快去救人!” 桓十四郎笑吟吟骑在马背上,轻裘缓带,仪态从容,至少暂时没有露出敌意。 仇大娘忖度下形势,咬咬牙,道:“也好,我先料理了这拨不长眼的贼人,再来对付桓家的小子。谅他也不敢对女郎动粗!”瞪了桓十四郎一眼,手执强弓,迎战前方的敌人。 她惯用弓箭,还像方才一样左手执弓,右手扣弦,身姿挺拔如松。 桓十四郎眉目含笑伸出手掌拍了拍。 他生着双很好看的手,手指修长,手形优美,这样的一双手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简直是浪费。 桓十四郎拍过手掌,他身畔的随从立即从背上取下弓和箭双手递了过去。 这张弓由玄铁制成,乌黑发亮,箭头更是精钢所制,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令人胆寒。 桓十四郎接过弓,拉开,将一枝利箭搭在箭台上,箭头对准了仇大娘的后背! 王媪、能红、能白同时惊呼出声。 任江城眸光一寒,也举起了自己惯用的黑檀弯弓。 桓十四郎瞄准仇大娘的后背,笑吟吟的道:“这人生的太丑了,看着碍眼。任家女郎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她实在不配站在你眼前。女郎,我替你出口气,将她射死,你说好不好?” 他语气十分轻松,仿佛他和任江城商量的不是要射死一个人,而是要踩死只蚂蚁,或其他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日光映在他脸上,白皙细腻的皮肤仿佛半透明似的,更显得精致美好,如同谪落人间的仙人。 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残忍毒辣。 仇大娘专心应对前方的劫匪,对身后的情形一无所知。 桓十四郎半咪起眼睛,引弓欲射,漫不经心的笑道:“女郎,我替你把这碍眼的人射杀了,你便跟我回京城去,好不好?” “不好。”一直安安静静的牛车之中传出清柔娇嫩的女子声音。 众人眼前一亮,但见牛车的车帷忽地被拉开,一名黄衫女郎俏生生立在车上,手持一张漂亮的弯弓,弓已拉满,箭已搭好,箭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对准了绿衣郎君,桓十四郎! 她年纪不大,身材窈窕,面容稚嫩,一身淡黄色的衣衫衬得她肌肤越加白皙,如美玉,如凝脂,如初冬之雪,如幽谷寒冰,晶莹剔透,光彩照人。她有一种娇柔而细致的美丽,可她手持弓-弩立于牛车之上,身姿如松,弓马娴熟,又显得倨傲孤高,咄咄逼人,令人不敢小觑。 桓十四郎所带的府兵本就军纪整齐,这时更是全体看呆了,一丝声响也无,异常安静。 桓十四郎没想到车里会出来一位美丽的女郎,更没想到女郎会拿箭对准他,惊讶的挑了挑眉,“不好?” “很不好。”任江城声音镇定而冷淡。 桓十四郎眸中闪过丝兴味,“是射杀了她不好,还是你随我同去京城不好?” “都不好。”任江城干脆的说道:“第一,我不许你射杀她;第二,我不会跟你去京城。” “你这样说话很不合适,太生硬了。”桓十四郎柔声道:“女郎还是温柔婉顺些比较讨人喜欢。” 仇大娘身形移动,桓十四郎手中的弓重又瞄准了她,右肩微微上耸,眼睛微咪。 他生着长而妩媚的丹凤眼,微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