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闻言却立即摇头,“不是。伏波将军丽如朝日,他一出来,整间厅堂都被他照亮了。”一下子便否定了刘氏的话。刘氏未免气闷,“这么说,伏波将军不是纠纠武夫了?”瘐侍中道:“自然不是纠纠武夫。夫人可见过范仆射么?伏波将军和他人才相仿,更年轻俊逸几分。” 范静这个人刘氏是见过的,听说任平生和他人品风度差不多,还更胜几分,刘氏便没话说了。 想贬低下任平生都没能如愿,刘氏心里实在堵得慌。 瘐侍中虽然怕麻烦,却也守信用,答应任平生的事他是要一一做到的,便一样一样交代给刘氏,“夫人,有三件事莫要忘了。一件到道观去寻觅一位道法高深的仙师,来为五娘驱邪;第二件是这些巨鹿好生养着,明日阳时再送至范家;第三件事,捐百万钱资助女童之事由我和你亲自督办,夫人吩咐下去,命从人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刘氏微晒,“礼物要阳时送到,又要仙师为五娘驱邪,分明是要将此事公之于众,丽如朝日风度翩翩之人不是应该豁达大度不拘小节么,怎地如此计较。”瘐侍中无奈,“伏波将军也是一片爱女之心。”刘氏一笑,“若真是一片爱女之心,便该大度些。他应该知道,不和瘐家计较,才是真正对他女儿好。” 瘐侍中嘿嘿笑。 刘氏对这三个要求很不满,不过,瘐侍中和安东将军已经答应过任平生了,她也只好同意照办,“郎君放心,这三件事都交给我了。”仙师她请,礼物她送,捐出去的钱款,也由她督办。 麻烦事一下子全交代出去了,一件不用他管,瘐侍中觉得他的夫人实在太贴心了,大大的感动了一把,“夫人真是我的贤内助啊。”拉着刘氏的手扬扬洒洒说了许多话,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刘氏笑得很矜持。 第二天,瘐五娘知道了家里要请仙师为自己驱邪,气得跟什么似的,“我就是那么一说,有个借口混过去不就行了么?竟然真要请仙师驱邪,笑话,我身上哪里有邪可驱?”她本就憋着一口恶气无处发泄,堵得自己很难受,现在更是受不了了,在房里哭得差点儿没背过去,把服侍她的婢女吓了个半死。 瘐五娘哭过一场,打起精神去找刘氏,“阿母,您为我做主。”刘氏见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叹口气,命婢女仆女等全部退下,揽过瘐五娘,慢慢告诉她,“我儿,这仙师来了之后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唬唬人,让任家和范家无话可说罢了,不会累着你的。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更改不得,多说无益,倒是你以后需得警醒些了。五娘你看看,你为了你四阿姐出的头,当时你六阿妹、七阿妹她们全都在场,可现在被推出来的唯有你一人,四娘六娘七娘她们全躲在房里呢。她们安安生生的,你却独自站在风口浪尖,五娘,这样的傻事以后不要再有了,好么?”刘氏在这费尽心思教导女儿,却不知要教训任江城是瘐五娘提出来的,打赌的主意是她出的,瘐六娘瘐七娘她们算是从犯,主犯正是她认为很无辜很委屈的瘐五娘。瘐五娘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咎由自取,一点也不冤枉。 “不要仙师,不要驱邪……”瘐五娘泪流满面,什么也听不进去。 请仙师来驱邪,一定会闹得众人皆知,大家会以为她真的被邪祟上了身,会嫌弃她、不敢接近她,对她另眼相看的…… “你阿父已经答应任家,如何改口。你阿父是什么身份,难道可以出尔反尔么?”刘氏温声道。 “阿父为什么要答应?他不疼我,他不疼我……”瘐五娘哭得更厉害了。 刘氏本是温柔揽着她的,这时却慢慢松开了手,语气冷淡下来,“你阿父到范家看了人家半天的眼色,最后还落得个他不疼你。五娘,你冤枉,你阿父比你更冤枉啊。为人子女,孝顺父母是最起码的本份,若连这点也做不到,是枉为人了。五娘,你在诋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