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婢,这时吓得不像样子,搂着这名侍婢,主仆二人抖成一团。 “谁说我们撞上来的?谁说我们撞上来的?”那两名彪形大汉怒吼起来。 这两人生的固然是人高马大的,声音也又粗又高,怒吼起来很是吓人,任淑贞和她的侍婢更是抖似筛糠。 “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么?敢欺瞒我们?”那两名彪形大汉声音愈高。 “你家主人……是……是谁啊……”任淑贞上牙齿和下牙齿直打架。 外面那两人纵声大笑起来,“告诉你,你可坐稳了,别把自己吓趴下,我家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陛下的爱子,会稽王殿下!” “会稽王。”任淑贞不由的心中叫苦。 她再孤陋寡闻也知道皇帝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太子,另一个就是会稽王了。这会稽王在京城可是骄横的很,等闲人根本不敢惹他,像杏花巷任家这样的人家就更别提了,见了会稽王,只有俯伏拜倒、任人宰割的份儿啊。 “六娘子,这可怎么办啊?”侍婢吓得魂不守舍,哭着向任淑贞讨主意。 任淑贞泪流满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我真后悔,早知道不出来打八娘算帐了……” 外面两个大汉吼声如雷,虽然他俩还没动手,可任淑贞和侍婢、车夫吓也要吓出毛病来了。 就在任淑贞等人失魂落魄心惊胆战的时候,任召带着任淑英赶到了。 任淑英远远的便觉得不对劲了,“二兄,我好像听到六娘的哭叫声。”任召心里怦怦跳,凝神听了一会儿,“我好像也听到了。”心急如焚,吩咐车夫,“赶快一点,冲着哭叫声传过来的方向,我多给你一倍的车钱。”车夫听到加钱,鞭子一甩,赶得那老牛也快跑起来。 哭声越来越近,任召也越来越觉纠心,“六娘这是怎么了?” 任淑英本想趁机挑拨两句的,可是看看任召的脸色,仔细想了想,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眼下这个时机,似乎不大合适啊。 终于到了任淑贞和会稽王从人撞车的路口,牛车才停下来,任召便跳下了车,“六娘,六娘!”任淑贞还在拼命哭呢,倒是车夫眼尖看见了,大喜叫道:“二郎!”敲敲车厢,激动的道:“六娘子莫哭,二郎来了!” “二兄来了?”任淑贞立即来了精神,抹抹眼泪,不哭了。 “六娘,六娘!”任召拼命往这边跑。 任淑贞脸上还带着泪,便飞快的伸手将车帷幕拉开了,“二兄!”好不容易见到亲人,泪水重又夺眶而出。 她这回可是吓坏了,受委屈了,要好好的和兄长诉诉苦呢。 任召还没到跟前,便被那两名彪形大汉拦住了,“站住,你是这车里人的兄长,对不对?给钱吧。”任召愣,“什么给钱?”那人挺着肚子,大喇喇的,非常傲慢,“这是会稽王殿下运瓷器的车,里面装的全是名贵瓷器,被你妹妹的车给撞了,碎了。你说说,你是不是应该给钱?” 任召倒吸一口凉气。 会稽王的名贵瓷器,撞碎了,赔钱,这……这得赔多少钱啊? 任淑贞大为愤怒,“二兄,别理他们,明明是他们撞上来的,现在却耍起赖来了!” 她方才吓得差点没命,现在看到任召却恢复了元气,又敢大喊大叫了。 那两名彪形大汉阴冷的笑了几声,其中一人迅疾出手,扼住了任召的咽喉! “啊!”任淑贞看在眼里,惊呼出声。 任淑英跟在后面过来,也吓得掩住了嘴。 这些人真凶啊,看样子是会杀人的!她恐惧的站了片刻,见没人注意她,又慢慢地、慢慢地一步一步退了回去……自己的命才是最要紧的啊,没有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任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颤抖着举起双手,“有话好好说。” 彪形大汉冷笑,“会稽王殿下的瓷器被你们撞了,你们不想赔钱,还想耍赖,老子难道还跟你们讲客气不成?说吧,这被撞坏的瓷器你们到底赔不赔?” “赔,赔。”任召困难的挤出丝笑容。 赔啊,钱再要紧,也没有命要紧。 “你身上带有多少钱?”一名大汉去取他的钱袋。 扼着他咽喉的人手渐渐松开了,任召干咳了几下,瞬间热泪盈眶。 不被人扼着咽喉,能自己吸气,这是世上最幸运、最好的事了! “没多少钱。”任召一边干咳,一边解释,“我回家取,回家取。” “骗谁呢?”那彪形大汉凶巴巴的瞪着他,“这天都什么时候了,老子知道你家在哪,等你回家取?”他拿出任召的钱袋看了看,呸了一口,“呸,原来是个穷鬼,钱袋里这么干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