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没有灯光,黑暗之中,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女郎?”那人声音低低的。 任江城一凛,仔细看过去,才发觉来人竟是桓广阳,登时松懈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吓人。”她后怕的拍胸。 “你也来偷听?”他和她同时开了口。 问完,两人都笑了。 桓广阳走到中间,趴到木地板上,回头向她招手。任江城略犹豫了下,便跟着过去也趴在地上。桓广阳拿出一把利器撬开木板,又小心拿起一块砖瓦,任江城面前出现一个方洞,楼下的陵江王和任刺史都能看到了。 任江城探头往里看。 陵江王和任刺史不知提起了什么往事,两人都是怒气冲冲的,你瞪我,我瞪我,目光中似有闪电惊雷。 任江城看的专心致致,桓广阳此刻却是心猿意马,魂不守舍。如花树堆雪般的一张美丽面庞近在咫尺,阵阵幽香传来,沁人心脾,此情此景,让人如何不意乱情迷? 任刺史忽然咬牙,“怪不得新婚之夜她便和我闹起来了,宁死不愿和我同房。原来是因为你!她心中有了你,才将我拒于千里之外,不肯给我亲近她的机会!”陵江王大怒,“你还有脸抱怨?!不是你勾结她的继母设下骗局,假装救了她的她的继母,就凭你这带着两个儿子的鳏夫,怎可能娶她为妻?你配得上她么?”任刺史脸红了白,白了红,难堪之极,“我骗了她又如何?总之她已经嫁给我了,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室!” 陵江王怒极,挥拳相向,“你该死!”任刺史躲避不及,中了一记老拳,登时鼻血直流,却放声大笑起来,“你恼羞成怒了又如何?她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现埋在我任家的祖坟之中!” “你胡说!她明明是我的人!”陵江王两眼通红,将任刺史扑倒在地上,死死按住了他,令他动弹不得。 任刺史眼睛也红了,“她继母那个笨蛋以为她嫁给我便算大功告成了,一时松懈,泄露了真相。她知道真相之后便不肯跟我圆房,宁肯躲到乡下过苦日子,我那时还真的以为她真是恼了我,心中内疚,便由着她的性子去了,还痴心妄想有一天她气消了,会和我生归于好……” “呸!你和她好过么?”陵江王啐了他一口。 请看作者有话说 请看作者有话说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任刺史不理会他,沉浸在悲伤之中,“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恼了我,是还记挂着你!陵江王,那些日子你每晚去向她哀求,以为我是聋子瞎子,看不到听不到,无动于衷么?你欺人太甚!” 任刺史面目狰狞起来。 任江城将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从来没有觉得任刺史可以亲近,但是现在她是觉得可怕,任刺史的面目,非常可怕……桓广阳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犹豫了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 任江城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暂且由着他了。 陵江王横眉怒目,如同凶神恶煞,“我出征之前便和她有了白头之约,难道回京后看着她另嫁他人,会不追过去问问究竟么?会不看看她过得好还是不好么?我告诉你,我不仅天天哀求她,还终于说动了她,同意和你和离,嫁我为妻……” “不可能!”任刺史目眦欲裂,“她不可能跟我和离,后来她回心转意了,她回心转意了!” “不可能!”陵江王一声怒吼。 “怎么不可能?后来我和她有了平生,这便是明证。”任刺史到了此时,倒镇静下来了,笑着说道。 陵江王脸色惨然,按着任刺史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你和她有了平生,你和她有了平生……”任刺史哈哈大笑,笑声中既有得意,又有猖狂,却也有无尽的心酸,“是啊,她心里向着你又如何?你一去不复返,她伤心失望之下,还是和我重修旧好了,如果不是她生下平生之后生病去了,我和她一定可以白头到老的。” 陵江王坐在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