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淑慧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衣箱苦笑。 唉,能找不能找的人全找了,该花不该花的贿赂花遍了,若是依旧不能奏效,只能说任家命该如此吧。 这封信送出去之后,她们没有等到江城的回信,却等到了任荣生和王氏、任召、任吉这一家人。 风尘仆仆的任荣生、王氏一家人到了之后,任荣生和任召、任召和任冬生等人关到了一起,王氏则被赶到了辛氏、刘氏这边。 “你怎么来了?”辛氏看到她,惊的坐都坐不稳了,腾的站起身。 王氏哭着扑到她怀里,“姨母,我也不知道啊,二郎官做得好好的,忽然有官兵如狼似虎的捉了我们,糊里糊涂就被带到这里了。姨母,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辛氏木木的站在那里,人傻了,身子也僵了。 任淑慧打了个寒噤,低声道:“这难道是……一个也不放过么……” 她声音虽低,却是人人都听到了,人人心中生出寒意,一开始背上发凉,后来浑身发凉。 就连最嚣张最蠢笨的王氏也眼泪汪汪的仰起头,哽咽道:“真的是一个也不放过么?” 仓惶的相互看了许久,辛氏、刘氏、王氏等人颓丧的坐到了地上,欲哭无泪。 “我为什么要嫉恨任平生、任八娘?为什么要勾结匪徒将她逼回刺史府?如果不是这样,八娘不会到了京城,任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辛氏一遍又一遍的责备自己。 “我还想要住到青云巷,还想沾三房的光呢,呵呵,现在三房干脆不姓任了……”王氏懊悔不已。 这帮人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你看我,我看你,惊惶失措,茫然无助。 “姨母,咱们会怎样?会死么,会被杀头么?”王氏忽然急切的爬到辛氏身边,向她讨主意。 辛氏木木的、呆呆的摇了摇头。 她哪会知道?平时在刺史府她是威风的,现在被看管在驿馆中,她也和刘氏、王氏等人一样,拿不出什么主意,想不出什么办法…… “若是郎主在便好了,他会有办法的。”辛氏喃喃。 “是啊,如果祖父在,我们便有主心骨了。”任淑慧等人也跟着流眼泪。 这难熬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她们等到了任刺史,也等到了结果。 任刺史被大队黑压压的官兵押着到了驿馆的这一天,任冬生、任荣生和辛氏等人全被带到了院子里,看到老迈虚弱、面无人色的任刺史,从辛氏开始,任家每一个人都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回来了,一家之主、一家人的主心骨终于回来了! “郎主。”辛氏眼里含着一包眼泪,呜咽叫道。 “阿父。”“祖父。”任冬生、任荣生、任周、任召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有的叫阿父,有的叫祖父,泣不成声,乱成一团。 任刺史眼睛已是昏暗无神,可是这一幕他却看的异常清楚,被刺的很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儿孙全部在这里了,除了任平生,除了李氏拼着性命生下的任平生…… 押送任刺史回来的官兵迅速把任家人团团围住了。 被黑压压悍气逼人的官兵包围,任家上上下下立即恐慌起来,跌跌爬爬的往任刺史身边去,“阿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祖父,为什么会这样?您真的行刺陵江王了么?”王氏平时最厉害,实际最胆小,率先哇的一声大声起来,连连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她一哭,任淑慧、任淑然、任淑清也跟着哭叫起来,现场更是一团混乱。 任刺史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中更痛,混浊的泪水顺着他苍老丑陋的面颊流了下来。 一败涂地啊,完了,任家完了……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挥挥手,便有一名黑衣兵士过来,拿着花名册一一念名,两名兵士看管一人,将任刺史、辛氏等人一个不剩的制住了。 “你们待要如何?”辛氏大惧,失声尖叫。 军官威风凛凛的看了一眼,朗声笑道:“任某刺杀亲王,本应是死罪,不过伏波郡王心地纯善,念在任某虽有种种劣迹,毕竟也曾养育了他,代他向陛下、陵江王殿下求情,恳请特赦。殿下大度,陛下宽厚,已准了伏波郡王所请,任某行刺陵江王殿下一事朝廷不再追究,但是任某道德败坏,不堪重用,今后贬官回乡,任某终生不得出原籍半步,任家三代之内,不许出仕为官。” “什么?”从任刺史开始,任冬生、任荣生、任周、任召等人,个个吐血。 任刺史终身不许复出,这已经是让他们非常绝望,还下旨三代之内不许出仕做官,这岂不是绝了任家所有人的路么? 辛氏忽然发了疯,甩开押送她的兵士,冲那军官扑了过去,“你说的伏波郡王便是任平生那个野种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