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连讽带刺的一句,白春树没生气,反倒露出了一副宽容的笑来:“是我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张了,我这不是亲自来见江小姐了吗?这笔生意,我是挺有诚意的,江小姐不如听听看?” “诚意?别了吧,挖人算诚意吗?”江一甜总算明白了陆霖为什么想揍他了,说实话,她也想。 白春树轻笑了起来,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挖人只不过是意外罢了,不过正是这种意外,倒让我和江小姐有缘了。” ……谢谢,我并不想和你有缘。 江一甜实在是不适应他这个腻味得要命的说话方式,谢天谢地崔泽之没这种臭毛病。 她直截了当地来了一句:“麻烦你有话直说,快期末考试了,我还得复习。” 白春树向来在a省的女人堆里头无往不利,头一回被个小姑娘这么厌烦,他心里当即升起了些不愉来。 好在他自诩有耐性,不愿意现在撕破脸,只是话风一转,就把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口。 “望山度假村现在正缺少江小姐这样的人才,如果江小姐肯来,那么一个经理的位置是跑不掉的。”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徐徐诱惑着人跟着他的思路走,“到那时候,江小姐年纪轻轻就进入了管理层,将来少不了拿着百万年薪。别说是个期末考试……有这样的身家,还需要考试吗?” 怎么不需要,崔泽之的身家不知比百万年薪高出多少倍了。 他不止要期末考试,还得准点来学校上课呢。 江一甜腹诽着,万分看不起白春树这种不把学校当回事的家伙。 白春树看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心思活动了起来,不免微微一笑。 他还以为是怎么厉害的人,一口就叫出了他的身份,结果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随便说两句话就能搞定。 估计孟黎也是这样,给了点钱直接把她糊弄了过去,不然要是进了管理层,这种穷人家的小姑娘还来期末考试?怕是高考都不想考了。 “将来”的百万年薪,这种话都能相信吗?等他从她嘴里问出了秘方,把她肚子里的存货掏干净,随便找个偏远小地方,给她当个经理,按照提成拿薪水,这不就了结了吗? 他心里轻视,但是表面没有显出来,而是带着自认为平易近人的笑容,继续引诱:“我知道孟小姐肯定为了你下了点本钱,可是再怎么样,晋身管理层的机会也是难得的。我敢保证,你在望山能获得的,将远远超过孟小姐那里。” “你说得确实挺好。” 听到江一甜这句话,白春树的脸上露出了些喜色。 可是接下来,江一甜把玩钢笔的动作停了,她抬起眼来,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里满含着蔑视的情绪,一字一顿: “但是在我这儿就是放屁。” 白春树的脸色彻底变了。 怎么会这样? 江一甜为什么不上钩? 孟黎究竟给了她什么? 这几个问题在白春树的脑子里萦绕,然后下一刻,江一甜又继续说。 “白先生是不是觉得,高中的小姑娘很好骗,被你忽悠两句话就跟着你上了贼船?”她声音清脆甜美,但是语气却郑重得让白春树心里一凛,“我告诉你,你想要的秘方我有,但是我就是把秘方用大喇叭全程广播,也不会给你的。” 白春树从小到大何时被人这么瞧不起过? 他从来就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主儿,这次找孟黎的麻烦,一方面确实是由于白家和孟家一笔失败了的生意,但是另一方面…… 谁让孟黎的男朋友,就是那个打了他的陆霖呢? 他从小到大没吃过亏,陆霖照着鼻子的一拳被他当做生平耻辱,这次有了机会,当然要照着陆霖女朋友来。 陆霖也就算了,好歹也是个身家非凡的。 可江一甜算什么? 小小的一个高中生,没钱也没权,就是有点秘方,结果现在自个就抖起来了,还敢跟他这么说话。 他气急,就连那副温和的面具都隐隐有了破碎的迹象。 “看样子江一甜,你这是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的语气当中满含着威胁。 这句话有点耳熟,上一个被她揍得趴在地上哭鼻子的人,似乎也说过这句话。 江一甜手里的钢笔攥紧了,打算一有异动立刻动手,不过她嘴上不是饶人的,冷笑了一声道:“那白先生可得好好教教我,到底什么是敬酒,什么是罚酒。” 白春树脸色一变,就向保镖看去,恨不得当场给他一个教训。 此时巷口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一辆比布加迪威龙低调了不少,但是依旧豪华的黑色长车在巷口停了下来。 车门滑开,崔泽之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崔泽之的时候,白春树的眼睛睁大了些,满是不可思议。 崔家的这个心肝宝贝怎么出现在这里? “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