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二房的江氏和林修言几乎是与林啸夫妻前后脚到的,房门一开,所有人阴沉的脸出现在林修睿眼前,他捏了捏手心,分明觉得每个人扫过他的目光都带着一股鄙夷。 在这件事发生不久,林修言安排在府中的人便已经向他禀明了所有的情况,早在丫鬟来报信之前,林修言便已知晓了全部缘由。 在询问过老夫人的状况后,林修言才寒着脸看向林修睿,虽祖母平日里较为偏爱林修睿一点,但林修言一直记着,父亲去世后,林啸袭爵,张氏对着自己母亲那般颐指气使,林湘的出言讽刺。 在这时候,也正是这个老太太,不顾张氏的脸面,将老王爷留下的大半数财产,分给了二房,若非如此,他也没有机会另谋生路。 或许也可以理解成,老夫人是怕大房一旦掌权,他们二房孤儿寡母的日子便不会好过,倒不如分家出去,有一大笔银子,自己当家作主来的好。虽没了王府倚仗,但好过看人脸面乞活。 林修睿正忧心着自己以后的仕途,也怕这件事被二皇子知晓,目光扫过屋内的众人,恨不得把那个去通知二房过来的丫鬟掐死在当场。越多人知道,这事越不好隐瞒! 特别是传到了二房耳朵里,他与林修言向来不睦,只怕他会迫不及待将此事公之于众。 正出着神,眼前忽然一暗,林修言已经闪身至他跟前,抬手就给了林修睿一拳:“畜牲不如的东西!” 林修睿脸颊一阵剧痛,唇角已然撕裂,他舔了舔压槽,吐出一口碎牙,想也不想便挥拳还了回去。 从跟着二皇子起,就不曾有人对他这般无礼过,再大的官也要给他三分薄面,更别说林修言只是一介白丁。 奈何他背上有伤,行动间总是撕扯得疼,挥拳出去的力道也颇为受阻,几乎是在瞬间,已经被林修言踹了出去,砸到墙角的花几摔倒在了地上,将想起身,盛着兰花的白釉瓷瓶从花几上轰然落下,重重砸在头顶之上,鲜血顺着眉眼蜿蜒而下。 张氏尖叫一声,猛地扑了过去,心疼地用帕子捂住林修睿的额头,扯着嗓子冲林修言大喊道:“你在干什么!孽障!” 林修言转身:“孽障的不是你儿子吗?” 他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量,正中林修睿的心窝处,又加上被花盆砸一下后,林修睿就跟一条死狗一般,侧躺在地上好半晌回不过气,头顶满是泥土,衣袍散乱,简直狼狈不堪。 张氏心痛至极,一边将他扶起,一边哭喊着破口大骂。 “吵什么吵!”顾怀瑜不耐的出声,眼神如剑般扫过张氏。 张氏浑身一震,不自觉停下了哭声,她心里诧异,居然被这么一个小丫头唬住了。 府医低垂着脑袋,暗暗叫苦,老夫人现下情况紧急,自己束手无策,再一听这几人说的话,便觉得自己摊上了大事,只能放低了呼吸,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仰面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动了动,竟是噗的一声,又呕了一口淤血,面色随之变得更差,顾怀瑜赶忙上前,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污血沾上了裙子也不管不顾。 她心中愧疚难当,只盼着老夫人能早点好起来。 府医稳下心神,重新上前替老夫把脉,随即脸色微变,额上沁出了一层毛汗。 “怎么样!” 府医摇了摇头,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先行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又让老夫人含了参片。情况越来越不好,林修言看着面若金纸,似又迅速苍老下去的老夫人,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 忙对着随行小厮道:“拿上我的牌子,立即请陈二公子过来一趟!” 小厮不敢耽搁,领了牌子后便跨着大步跑着去了陈府。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厮便领着陈渊进了门,见屋中众人神色各异,地上一滩淤血,陈渊也不耽搁,伸手探了探老夫人的脉象之后,又扒拉开眼皮看了看,脸色微变,立即从袖口掏出裹扎在布条中的银针。 “去熬一碗参水,切记,只需要根须即可。”他一边对着老夫人身上的重穴施针,一边道。 几处人体大穴,轻易不敢乱扎,周府医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肉跳,稍有不慎,手错分毫,这后果是无法承受的!但见陈渊面不改色,下手稳且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闭上了嘴。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陈渊才收回手,期间老夫人又呕了一大团乌黑的血块,惊得屋内众人心都紧了。 府医在一旁看着,眼睛却是越来越光亮,他怎么没想到,刺激穴位使幽门紧缩,利用胃部蠕动,刺激食道反流,来冲出血块。 “好了,将此方拿去抓药吧。”陈渊吁了一口气气道:“不过,在老夫人醒来后,万不可再受刺激,不然连我也回天乏术。” 顾怀瑜松了一口气,接过白嬷嬷手中的湿布巾,将老夫人嘴角的污渍擦拭干净之后,才缓缓将人放到床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