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儿的口味向来难缠,你都说好的东西,哀家也来尝尝。” 司徒鄞把食盒一盖,笑言:“这个我要拿到上书房做小食,母后有满席珍馐,便莫与孩儿抢了吧?” 一语将太后逗得笑起来:“你这孩子……罢了,去吧,批折子不可太累,未时记得回宫午歇。” “是。” 司徒鄞走后,满堂轻惜之音。我吐出一口长气,再抬眼,对上应妃森冷如刀的目光。 宴后,太后特许入宫者可至御花园游赏,自行回了寝宫,众宫嫔见太后回宫,亦各回各处。我惦着和试晴说话,便去了御花园。 在园中一处僻静角落寻着她,私下里她没大没小,未等我走到近前,已笑起来:“知道你有悄悄话说,所以我特意找了这个背人的所在,怎样,还算心有灵犀吧?” 我“呸”了一声:“又不是见不得人,还找什么背人处。糯米团子的事儿你还没谢我,倒先来打趣?” 试晴反口诘问:“抚琴的事儿你也还没谢过我,倒先来与我摆娘娘的架子了!” 说罢,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说笑几句,我不免正色:“调包之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试晴微一沉吟,道:“若是宫中人动的手脚,我自不知,但若是宫外人动的手脚,再没别个,定是杨霗儿无疑。” 我左右看看,压低声道:“我也虑到这一层,但若是如此,她在宫内必有人脉,你想想,外面的人能与宫中暗通款曲,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岂非更加要查?” 试晴片刻沉默,“罢了,这些便与我无干了,我们难得见一面,不说这些。”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进宫前去了将军府,钟姨娘要我把这个带给你。姨娘说宫中什么都有,亦没什么可给,就是一个亲手绣的香囊,聊作思念之意。” 我小心接过娘亲的香囊,眼前不禁模糊。 是啊,宫中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家人,没有关心,没有快乐。 向试晴道了声谢,她见我真哭,终于露出点慌张的样子,拿帕子为我拭泪,口里仍没轻没重:“怎么愈发娇情了,皇上待你诸般体贴,这样得宠,还有什么好哭的?” 我扯过帕子,“胡说什么!” “我倒希望是胡说呢。”试晴美目轻剜,“往常在外听说,皇上待娴妃如何如何好,今日我是见识了,满屋子的糕点,皇上看也不看瞧也不瞧,拂了那位应娘娘的面子,偏偏选中你的糯米团子。那东西看着也不像好吃,皇上却面不改色地吃下去,还大大夸赞一番,你信不信,我都听见了身边人咬牙磨齿的声响。” 我没想到这一层,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应也不是驳也不是,扭脸道:“谁同你说这个。” “哟,还害羞了。”试晴哼一声,当心地取出司徒鄞赐予的折扇,声量一轻:“我怎么觉得,皇上之所以对我青眼有加,也是因着爱屋及乌的缘故……” 我心弦微动,忍不住问:“你真这样觉得?” 她这个旁观局外的人,也觉得司徒鄞是真心待我好? 试晴露出一个酸苦的笑意:“咱们从小一处长大,我不瞒你。去年我推掉了四家提亲,皆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我爹爹气得头发胡须大把掉,却拿我没有奈何。你知我心中何想?便是如你一般,风风光光嫁入皇家,才算争足心气。” 言如平地滚雷,惊得我心血冲涌,一时说不出话。 但旋即想想,试晴的心气一向比我高,有这个想法也无可厚非。不,非但不奇怪,简直是再应当不过的事。 可惜,她宵想那人是司徒鄞。 我苦笑一声:“过来人的经验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试晴也苦笑:“是啊,今日我见识了皇上对你如此,心灰了大半。细想想,要与你争宠,我似也没什么胜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