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漾有点愕然地看着他,继而才想起自己被小猫抓伤的手,微叹了一口气,往校医院方向走去。 路上学生三两成群,偶尔几个男生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碾过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通往校医院的石子小路蜿蜒穿过一片草坪,石子间几朵被人踩扁的木棉花,发出些带着酸苦的气息。间或而来的一阵风,不知名的细碎花瓣飘扬而下,草坪像铺了一层细雪。 “通常情况下,捕捉野猫当羊肉卖的人不会独自行动,既然这里有三只猫,只捉一只回去不是他们的风格。”岑戈走在赵苏漾的左边,步伐比她稍微快些,“照你说的,这几只猫很亲人,也许有人利用这种特性,诱.拐了母猫。” “母猫如果能自由活动,早就跑回来了。”赵苏漾遗憾地说,“现在心理变态很多,我怕它凶多吉少。就是……不知道它被抓哪儿去了。” 岑戈微微慢下脚步,等她和他并排时,说:“只要想查,就一定有方法和机会。这可能……是小说素材的积累,也是实践。” “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在现实生活中实践。” “可你已经不知不觉实践了。”岑戈远远看到了校医院的巨大指示牌,这个点儿人并不多,“向蔓一案,你跃跃欲试,只不过因为成了嫌疑人,施展不开手脚。” 赵苏漾不置可否,径直进了校医院。 简单包扎了一下之后,没想到还真的要打针。 针头刺入皮肤的一瞬间有点疼,赵苏漾回想刚才小猫防备又惊恐的眼神,自知像以前一般一边喂食一边摸它们小脑袋的日子再回不来了。她不是个热血青年,如果母猫真的被人抓了,她也无能为力,不过想到岑戈那句“只要想查,就一定有方法和机会”,又有点跃跃欲试。 打完针出来,岑戈果然已经走了。她回到暂住的校招待所房间,连上电脑,随便键入一个“虐.猫”当关键词,就搜出许多这方面的新闻和帖子。帖子下谴责声一片,她看了几张图片,血腥和惨无人道的同时,她发现那些受害猫咪都是野猫,很少有宠物猫遭此厄运的。 相对几乎足不出户的纯种宠物猫而言,野猫比较容易捕捉,也因此成为这些心理变态的发.泄物。最要命的是,现在虐待动物方面没有什么明确的法律条款,所以一些人就把虐待欲施加在各种弱小的动物身上,比如猫、狗、兔子、鸟等等。赵苏漾愤愤地想,给这种人一头狮子,看他们敢不敢动手! 回头想想,生闷气是没用的。那人抓了猫回去,总不可能是为了当宠物养起来,总得做点什么,把猫整死,然后…… 对,然后他会把尸体扔掉。 赵苏漾在岭南大学呆了将近四年,虽然整天宅在宿舍码字,可要说对校园环境的熟悉度,多少还是有的。猫的尸体很小,装在塑料袋里随便一扔就大功告成,校园里的垃圾桶随处可见,扔在哪里都可以。 忽然,赵苏漾心里浮现了几个“他”可能具备的几个条件。 一,“他”也一定喂过那些猫,且不止一次,或许会有路人见过“他”的样貌; 二、如果符合第一点,“他”就不可能住得离校园太远,甚至有可能是学生或者校工; 三、独居或者有某个独立房间的唯一一把钥匙,隔音好; 四、性格内向孤僻,小时候曾被年长之人长期殴打或者虐待; 五、最近在某虐待动物主题网站发表过虐.猫帖子。 陵南大学的教师特供房远在二十公里之外,本科生、研究生的宿舍则是双人间,听说校工宿舍都是四人或者六人间,且并不在校内,只有博士、辅导员享有单人宿舍。持有某独立房间唯一一把钥匙的人很少,大多是重要设备、仪器仓管。 仅仅如此,还不足以推出谁抓走了母猫。一她没有权力调取校园监控,二她无法在全校范围内开展搜查,更别说进入别人的宿舍。 ——如果我也是个探员,追求真相就更加容易了。 向蔓之死加上喂过的母猫失踪,这个念头第一次闯入赵苏漾的脑海,抱着“能找到工作就去工作,找不到工作就当全职写手”的她后知后觉地开始了职业的规划。 成为一名探员,这个一时兴起的主意似乎很不错。 ☆☆☆ “有发现有发现!”小王风风火火闯进活动室,阿东、小丁、罗子和岑戈同时抬眼看他。 罗子呵呵一笑,“你先坐下,有发现的可不止你一个。” 小王兴奋地提一提裤子,虽然坐下了,可仍按耐不住想第一个说。阿东见他那猴急猴急的样子,给了他一拳头,“臭小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们以前太关注赵苏漾这个嫌疑人了,有点先入为主,忽略了很多东西。向蔓的通话记录我查了一下,超过十分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