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是在介意刚才在楼下的事,所以行为如此古怪? 这种事不好问,他轻咳一声,当做没看到。 其实陈轻压根没把捏下巴的事放在心上,因为相比之下,她这屋里有问题更大的东西——她贴在飞镖盘上的贺钧言的照片,出门买菜时走得急,一时忘记撕下来了! 要是让他看到可不得了,以他的脾气,今天别想好了。 解决完,松了口气,陈轻看他身上狼狈,提议道:“你衣服湿了,要不去洗个澡吧?我这好像有你能穿的……” 她上下打量贺钧言一眼,说着转身去了客房,不多时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深蓝色男士睡袍,没有扣子,腰间系带的款式,面料够厚,冬天穿也绝不会冷。 “那房间里还有烘衣机,你洗完澡先穿这个,我把你的衣服挂上去烘干,半个小时就能好。” 陈轻抱着睡衣献宝似得出来,见他脸上表情微冷,愣了愣,“怎么了?” “没怎么。”贺钧言接过睡衣,却示意她去浴室,“你先洗,我不想你一边做菜,衣袖一边淌雨滴进锅里。” “你……” 她还要说,他已经自顾自走向客厅,留她一个人傻站着。 陈轻没办法,回房间拿了干净的衣物,进了浴室。 贺钧言坐在客厅里,水声哗哗传进耳里,眉头一皱,侧头看向放在一旁的睡袍,眼色更是沉了沉。 男士…… 她家里居然有男人睡觉穿的衣服?! 他冷哼了声,这颜色难看死了,还是别人穿过的,若不是没办法,他才不穿! 目光环视四周,见电视机上方挂着一个飞镖盘,贺钧言来了兴趣,起身取过飞镖,随手扎了几支。 一支中了红心,另两支偏得有点远。 扎完,他走进细看,飞镖盘上小孔很多,看来陈轻时常玩,联想到她在游乐园时的表现,一切也就说得通。 站了一会儿坐回原处,听见浴室传来声响,陈轻似是开门出来了,盯着飞镖盘,他头也没转便问道:“你很喜欢扔飞镖?” 陈轻刚走出来就听到他问起飞镖盘,脚下差点一滑。 “还、还好吧,偶尔玩一下。” 贺钧言这时才回头,一看,愣了。 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睫毛湿了,眼睛也湿了,好似盈着一汪粼粼清水。毛孔舒张呼吸过,白的愈加过分,而露在外的部分,脸颊、脖颈和胳膊,却被热水冲得微微透红。 她单手用毛巾擦着湿发,周身冒着热气,看起来又暖又香。 陈轻没注意他微变的神情,道:“贺先生你赶紧洗澡吧,我去把菜处理一下,等会喝点汤,就是稍慢些,可能要等上一会儿……”发现他没反应,她顿了顿,“贺先生?” 贺钧言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抓着睡袍就往浴室走。 “你煮菜吧。” 他的背影很快被门隔绝。 陈轻不明所以。 怎么了这是?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扫了眼被他提及的飞镖盘,心里一惊。他该不会发现了……? 不对啊,她都撕下来了。 前面看看,后面看看,陈轻想不出答案,叹了口气,抛到脑后不再思索。 . 浴室不大,还用玻璃门隔开了里和外。贺钧言简单冲了个澡,到洗手台边穿好睡袍后,正准备把扔在地上的湿衣服捡起来,不经意瞥见陈轻放在收纳筐里的换洗衣物,外衣的口袋里露出了半截照片样式的东西。 他以为是她忘记掏干净口袋,顺手拿出来,结果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照片。 她私藏他的照片? 嘴角刚翘起一点点,贺钧言摸着手里的东西,总感觉不对劲,使劲摩挲几下,终于找出不对劲的源头—— 照片上有许多小孔,像是被针尖之类的东西扎出来的,背后略带黏意,是干透的胶水又被浴室热气熏软的手感。 飞镖盘、飞镖、针孔小洞、胶水……贺钧言盯着看了十几秒,灵光一闪,很快想明白,脸色也随之黑了下来。 该死! 陈轻居然用他的照片练习扎飞镖! 好、样、的! 贺钧言用力拉开门,也不管自己头发湿着还没吹,手里攥着“证据”,大步行至厨房。 陈轻正在切菜,抬头见他来了,笑了笑。 “很快就好了,已经弄好了三个菜,汤也在炖……哎?你干嘛……” 他捉住她的手,一把拽到面前,她踉跄两步,好在及时放下了菜刀。 贺钧言松开她,摊开手掌。 “这是什么?” 陈轻低头看去,愣住。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