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脸色铁青,身上那滩澄黄色的尿液散发着阵阵腥味,使得他额上的青筋一跳,太阳穴隐隐作疼。 他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都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将这只不识抬举的东西给本王丢出府去!” 活到这样大,从未有任何东西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今日好心将它放在膝头逗弄一下,它竟,竟敢直接在他身上撒尿! 传出去他堂堂王爷的脸往哪儿放! 那王福咽了咽口水,而后战战兢兢地问:“王爷……若,若温凉小姐问起……” 沈徹脸上的怒火戛然而止,闭了闭凤眸,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挥袖:“带下去养着吧,别叫本王再见着它了。” 王福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怀中娇软的小家伙跑得飞快。 果然还是温凉小姐的名头好使,可要乘早巴结上未来王妃这棵大树! 沈徹修长的食指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觉得自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顾温凉这女人喜欢的东西,都不得他欢心? 这一世,莫不是她来寻仇来的? == 翌日一早,顾温凉才将睁开眼睛,便被青桃给唤起了。 今日便是宫里主子娘娘们举办的赏花宴,诸多名门世家的闺中小姐皆要早早打扮收拾。 外边的天泛出黑青色,才有一些蒙蒙的亮光,丫鬟婢子便排着队儿进了屋里。 一番洗漱之后,顾温凉仍有一些睡意,懒懒地掩唇打了个哈欠,还未回过神来:“今日怎的这样早?” 青桃瞧她难得的迷糊样儿,忍住笑回道:“小姐可是忘了?今儿个要去宫里,合该好生打扮一番呢。” 顾温凉睡意顿消,一搭没一搭地给怀中的小白团顺毛,子悦奶声奶气地叫唤,换了个方向继续大睡。 自己还未撞墙之前,曾进过两次宫,圣上与皇后皆是和蔼之人,对一些世家闺秀都是和颜悦色,不曾苛责。 只是如今,再是心大的人,心里也存了万般的介意与不满了。 顾温凉眼睑微垂,如玉般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望着镜中花颜玉貌的人儿,低低苦笑了一声。 天色破晓,顾温凉坐进了马车里,身边跟着一个青桃,琴心则被她留在府里照料子悦。 车轱辘的转动声从车帘外传来,青桃轻轻挑开一条缝,正与另一两马车里的丫鬟视线撞了个正着。 客套一笑后皆是放下了车帘,青桃才对顾温凉道:“小姐,是忠勇侯家的两位小姐。” 顾温凉闻言,浅浅皱眉。 前世里这两位小姐可是闹出了不少风波,嫡长女心悦沈唯非君不嫁,嫡次女少时被沈徹救过一命,时常将这事挂在嘴边,大有一副以身相许的姿态。 只不过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愁得一把年纪的忠勇候一夜白了头,为了两个女儿丢尽了脸面。 顾温凉心中一晒,又想起自己前世做的那些子荒唐事,倒是没资格去说旁人如何。 “瞧着时辰,衣竹姐姐也该在路上了。” 这样的事,显国公府自然不会缺席,且秦衣竹与沈唯的事儿,这次应该会被定下。 毕竟身为七皇子的沈徹都已被赐了婚,沈唯身为兄长,自是不能落后了去。 马车偶有颠簸,顾温凉想着自己的事儿,却怎么也理不顺。 她不知晓自己现如今对沈徹是个什么想法。 瞧着他犯傻的样儿,觉得打心眼里欢喜,欢喜之余又带着一丝前世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