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凉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出了书房,那模样像是对他避之不及一般。 林胥突然就红了眼,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黑暗里哑哑出声问:“他们可察觉到了?” 那个小厮抱拳恭声道:“少主,禹王和江王突然联手,京都被翻了个十之八九,不过半日的功夫,恐就要疑心到这儿了。” “吩咐下去。” 那小厮等着他吩咐,却突然没听见声音,抬眸一看,发现林胥温润的面目有些狰狞,目光闪烁不定。 “吩咐下去,全数撤离。” 他终于下了决心,沙哑出声隐于黑暗:“将……将表小姐留于此处,其余人等尽数撤离。” === 顾温凉步履匆匆回了自己的厢房,一入门就朝两名丫鬟谁来了也不准放进来。 她生来没受过那等言语上的轻薄,此刻手还在隐隐作痛,她失了力气跌坐在软榻上,将衣袖里那根染着血的尾巴拿出来,一股子甜腥味吸入鼻腔。 顾温凉恨恨地咬牙,眼泪一下子就划过脸颊,又是自责又是心疼,那样小的家伙丢了一条尾巴又无人看伤,若是找不到沈徹就失血过多死了可怎么办? 可恨自己被囚在这样的地方,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如今只好寄全部希望于顾奕怀和沈徹了。 === 而此刻禹王府的书房里却并不平静,除了沈唯皱着眉头站着,房里还出现了一男一女。 赫然便是崇晋帝和皇后。 崇晋帝负手而立,站得笔直,他望着一向叫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怒喝:“你如今是想做什么?叫外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你要造反呢!” 沈徹心里存了气,看也不看崇晋帝一眼,只对着面露憔悴的皇后道:“母后无需担忧,儿臣自有分寸。” 崇晋帝的声音一哑,没再说下去。 只是指着一旁站得笔直的沈唯道:“你个做皇兄的还不劝劝?” 沈唯这些时日没睡好,此刻掀了掀眼皮,凉凉地道:“父皇都劝不动儿臣怎么劝?” 真是笑话,您自己这尊大佛明知缘由却按住不发,反倒叫我来劝?这是个什么道理? 崇晋帝气得跳脚,却见皇后心疼地抚了抚沈徹瘦削下去的面庞道:“我儿放心。” 崇晋帝眉心狠狠一跳,觉得自己这个孤家寡人做得真是可以,却还是不死心地道。 “此番算是父皇一时不察,朕瞧着忠勇侯府的二姑娘就很不错……” 崇晋帝本就对顾温凉不太满意,不想委屈了最像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时时都要提上这一茬。 “报!” 沈徹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他朝着门外的人低低道:“何事?” “禀王爷,我们在京都城郊之地发现了一处庄子,顾小姐疑似就被困在里头。” 沈徹脑子里便只剩下这一句话,叫他分不清真假。他狠狠握了握有些发抖的手,怀疑自己是听左了。 便是沈唯目光都变了变,有些惊疑不定。 原以为是沈徹瞎折腾一场不愿相信顾温凉死了的事实,如今瞧来,倒也不尽然? 窗外阳光升至最高点,沈徹的眼里突然就亮起了一丛光亮,反射着一点点晶莹。 原来山穷水尽之下真有续路,真不枉他涉千山万水而至。 沈徹一把抓住桌上的佩剑,气势锐利之极,再也顾不上崇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