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怀孕,生下个女儿来,他老婆的神智才算有些恢复,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两口子消停了不找儿子了,女儿满了一周岁以后,他们又到处走抱着女儿找孩子。 旁人都说周玫的大哥也跟着媳妇疯了,韩艳燕觉得他们周家的人在找孩子这件事上都疯了,就是看起来正常的周玫,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误认了几次侄子。 “这次肯定没错!”周玫就是有那种感觉,这次肯定是洋洋。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你看见那人穿什么样的衣服?是谁带着的?” “那人穿着帽衫戴着个棒球帽,个子很高……比我哥还要高,就是很瘦……” “婚礼上哪有穿帽衫的人啊?”五星级酒店的婚宴,再不讲究的人也会穿个西装打个领带吧。 “所以我才注意到他啊!他在音响那边忙了半天,我以为是司仪那边的工作人员,可是昨天我就问过司仪了,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韩艳燕一愣,在音响那边鼓捣的……不是司仪带着的工作人员,难不成是……她笑了笑,这件事万一……这巧的……陆鹤鸣正在找那个黑客和她之间的联系,要不是就算了,万一真是……唉……不管怎么样,好友这么多年就这么个心病,她怎么样也要帮忙,“穿成那样又是年轻人,没准儿是我儿子的朋友,我打电话帮你问问看啊。” 陆天放接了电话整个人也傻了,周阿姨大哥家丢过一个孩子的事他从小就知道,他小的时候淘气乱跑,每次老妈都拿这件事吓唬他,说有个叫洋洋的哥哥乱跑被老疯子抓走了,回不来了,吓得他半夜都作噩梦,怎么会这么巧让他碰上了—— “云开啊,你上次说的那个黑客朋友还在a市吗?” “他拿了钱走了。”欧云开说道,“他又联络上了之前的一些朋友,说要跟他一起去捣腾什么电子垃圾之类的。” 陆天放头皮一麻,黑客兄之前的朋友莫不是他的同伙吧?电子垃圾听着也不靠谱啊,“你还能联络上他吗?” “能啊。”欧云开颇有些莫名其妙,他一开始是打算帮黑客兄在a市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的,但黑客兄干了这一票暂时要离开避避风头,他拿了韩艳燕给的八万块报酬交给黑客兄,又问黑客兄想不想找固定的工作,他可以介绍他到师弟的保安公司省城分公司做事,可黑客兄说八万块够花了,他不想朝九晚五的看人脸色赚钱,想要跟朋友做生意攒点本钱做大事。 欧云开再三的问了他,他说百分之百是做合法的事,这才放他走,现在听陆天放这么一说……“是不是事情出了岔子?” “不是,是……”陆天放想了想把周家的事说了,“我那个周阿姨,三天两头的认错侄子,没准儿也是认错的。” “其实……”欧云开想了想道,“我觉得这次有可能认对了。” “啊?” 黑客兄向来不爱多谈他的经历,欧云开恐怕是唯一知之甚详的一个,黑客兄命很苦,据说是生在一个多子女的穷人家,家里养不起他,就把他卖给了无子的洪姓一家。 洪家夫妻对他一开始还是不错的,直到他七岁那年养母怀孕了,生下来一个妹妹,他的处境就开始急转直下了,他从原来倍受疼爱的养子,变成了全家的小奴隶,要不是全家唯一对他还算不错的奶奶坚持,他连小学都没办法上——理由都是现成的,他没户口。 就是这样他也要一边上学一边做家务带妹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全家人都睡了他才能偷偷写作业,就是这样仍然会动辄被打骂。 这样的日子在黑客兄的回忆里还算好的,最差的日子在唯一会护着他的祖母去世之后来临了,他当时正在青春期,正是能吃的时候,可养母嫌他吃得多,浪费家里的粮食,每顿只给他一个干馒头,他饿急了连家里的猪食都会吃,外面的垃圾筒都会翻,就是这样他仍然坚持读书,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成绩好,就算是没有学习时间更没有人给他补课,他仍然能次次考第一。 初三那年,因为他没有户口考高中报不上名,班主任老师特意找到他的家里人,家里在当地颇有些势力的老师想要为爱徒开后门,替他报户口,可是养母听说要交两千块钱,说什么也不肯给他上户口,老师最后都说替他交两千块了,养母依旧是摇头不肯接受他落户,理由是高中不是义务教育,要花学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学们走进中考的考场,他对养母绝望了,所谓的家人也绝望了,偷了家里的一千块钱偷偷跑了出去,一个人在外面流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