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一脑子的狗血念头突然之间偃旗息鼓,八卦烟消云散。 她想,哦。 虽然她并不知道严天意还有这么一个教父。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孩子得有两个父亲才行(注2)。”那位姓季的教父像是读懂了江晚晴的疑惑,微微一笑,自我感觉良好,“godfather总归也是个father,四舍五入让他叫我一句‘爸爸’,不过分。” 江晚晴瞥了严天意一眼,终于把手机收回来,嗤笑一声:“四舍五入来的爹,您的数学可能学的不太好。” “有吗?我觉得还行。”那人像是没听懂江晚晴的讽刺,自报家门道,“mit数学系的硕士,沃顿商学院的phd,虽然不是特别突出,但是当个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被“绰绰有余”了的老师江晚晴博士:“……” 和这人说话,一分钟总要原谅他二百五十次,才能把对话勉强进行下去。 江晚晴闷着一口气,这才抬起眼来,用略带审视的目光和这人对视,这一看之下,突然发现这人其实有点儿眼熟。 严修筠的朋友,严天意的教父,姓纪?还是姓季? 江晚晴突然想起了自己和严修筠结婚时,那个只送了礼金,而没参加婚礼的“普通朋友”。 这人是炙手可热的新贵,风头正盛的投资人,金融圈里最年轻的一代传奇……还是孟采薇的老板。 “你……你是那个……” 江晚晴磕绊了一下。 “季扒皮。” “季绍钧。” 江晚晴:“……” 季绍钧:“……”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严天意夹在两个脸色铁青的大人中间,已经要笑抽过去了。 严修筠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打车去了江晚晴发来的地址。 这是一家私房菜,开在平城最中心的城区,位置不好找,环境倒是别具一格,很符合季绍钧的品味。 在服务员的接引下,严修筠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包厢,一关门,顿时感觉到了室内气氛的剑拔弩张。 包厢内只有一张直径两米的圆桌,季绍钧和江晚晴各自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虚左以待,桌子中间似乎自带楚河汉界,而那个分界线,就是不偏不倚地坐在正中间的严天意——这孩子乐极生悲,此刻只能在教父和后妈电闪雷鸣的眼神中间,用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吃一杯像是这辈子都吃不完的冰淇淋。 严修筠一左一右扫了一眼,忽略了严天意“我的爹啊你可来了`●)”的表情,从容地往江晚晴身边一坐:“怎么都不点菜。” “减肥!” “不饿!” 那两个人异口同声,同时说完,各自愣了一下儿,又同时把眼神移开了。 严天意隔着桌子,频频朝他爹发送“秋天的菠菜”,企图严教授赶紧领会精神,把这八字不合的二人组各自撸顺了毛,救救孩子……然后就被江晚晴瞪了一眼。 严修筠到底比严天意多修炼了几年,在这尴尬的气氛里仍然不动如山,果断招来服务员点餐,连报了几个菜名儿,虽然不算出彩,但都是江晚晴喜欢的。 江晚晴只听这几个菜名儿,气儿就顺了一半儿。 服务员又问有没有什么忌口儿,严修筠更是对答坦然:“不要生蒜,不要熟葱,姜生熟都不要有,荤菜不要用黄瓜和叶子做点缀,素菜不要用荤油。” 服务员一一记下,应声去了。 他一连串报出来的,虽然琐碎,却全是江晚晴挑剔习惯,无论如何,江晚晴听在耳里,处女座的心情先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们两口子这边儿心照不宣地秀完了恩爱,对视一眼含情脉脉,对面儿则有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资本家觉得牙疼。 季绍钧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公共场合,注意一下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