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顿,叹了一声:“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就一直在思索这件事的切入点……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于敏达和二伯的恩怨,这大概是这件事最清楚明了的解决方案之一了。我们需要掌握于敏达实验室中缺陷药物的某一种类,确定其副作用,同时公布解决这个副作用的方法,避免别有用心的人在此将副作用药物改头换面重新上市。” 江晚晴一口气说完,自己就犯了难:“可是这个方法,耗时太长了……在大选之前,我们没有那么充分的时间去进行科研。” 没有科研就没有事实依据,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就很容易被推翻——这就是江晚晴忧心的地方。 “还有一个更简单一点的办法。”江晚晴说,“我们进入于敏达的实验室,将他们的实验报告与实验数据偷出来……有了这一手资料,我们能更快地取得突破进展。但是如何去偷,还要在他们取得突破之前有进展……这也很难。” “不需要那么麻烦。”半晌没有说话的严修筠说,“‘事实’固然是让一切水落石出的最佳办法,我们是科研人员,科研人员需要发现事实……但是唯有一个行业,是不需要事实明证的。” 江晚晴一顿,联想名片上那个人的身份,她立刻就明白过来,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新闻媒体。”江晚晴恍然大悟道,“如果我们借助媒体,那么我们需要的证据就不必那么详尽。” 新闻媒体的报道要遵循真实性原则,并且要求保持中立的立场。 但是“真实性”和“中立”,这两件事则非常的见仁见智。 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如果新闻媒体获得了一个消息——某科研人员发现,在执政党医疗法案中的某项药物,存在致人死亡的缺陷。 那么,新闻媒体的报道,只需要能够证明,这个科研人员是真实的,工党医疗法案是真实的,使用的药物是真实的,科研人员也确实亲口说过,他认为该药物能致人死亡。 新闻在将此事“如实”报道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它的真实性原则。 至于科研人员凭什么认为药物能够致人死亡,又怎么发现药物能致人死亡,甚至于科研人员有没有服务于工党的政敌,甚至于科研人员有没有撒谎……这一切,严格说来,并不属于媒体的职责范畴。 傅修远的思路其实非常直接,打击政敌,我们需要政敌的“丑闻”;如果没有“丑闻”,那我们没有证据也要创造一个丑闻。 严修筠承认了这个想法儿:“这件事只要运作得当,舆论一旦爆发,工党就会骑虎难下,在大选中的颓势完全可以预料。可是……” 说到这里,江晚晴已经明白严修筠的想法,于是她笑了一笑,干脆替严修筠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新闻的真实,到底不是事实的真实,舆论一旦爆发,对方必然焦头烂额,从声势上,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已经达到了。但是我们只要没有掌握任何事实,其实我们就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严修筠的眉头微蹙,似乎有什么无解的忧患在他眉宇之间萦绕。 江晚晴笑着坐得离严修筠近了一些,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把他的眉头抹平。 “我懂……我懂,他们一天没有被一网打尽,你就觉得一天没有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江晚晴主动张开手臂抱着他,让他们彼此互相依偎,汲取温度,“我们可以只借用媒体打击他们,但是我们仍然要去那个实验室看看。” 第99章 权力游戏32 英国的大多数学府没有围墙, 皇家大学在伦敦市郊的小镇上, 各个学院沿河分布,带队老师所说的“门口”, 其实是没有实实在在的大门的, 只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集合处。 江晚晴一家三口按时到达了和带队老师的约定地点,没等多久, 就等来了在此召集学生及学生家长集合的带队老师。 参加这个冬令营团的学生足有三四十人, 学生家长们都很热情,基本都是全家出动,有的甚至带上了学生的其他兄弟姐妹,这样一来, 这个团体中的人数实在有点儿庞大。 但是优点也是有的——江晚晴和严修筠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里一站, 就显得不那么扎眼了。 从出门开始, 江晚晴就觉得严修筠有一点心不在焉,但是碍于严天意也在, 江晚晴不好意思明着提醒他。 此刻踏入皇家大学的周边领域,江晚晴就觉得严修筠那种心不在焉的感觉加重了一点。 带队老师开始清点人数, 但是由于团内人员太多,带队老师单独叫了冬令营学员去点名并且分发参观流程和通行证,严天意恰在这时被叫走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