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她不敢告诉我,就在拘留所外面看着我哭。”爷爷回忆着,神色还算平静,语气却让人心哀:“我跟她说,我这一关得五六年呢,你别等我了,趁还年轻,再找个人吧,这次眼睛擦亮点,别找我这么没用的。” “你们奶奶就等了我这么多年,她去洗碗,做手工,没去找别人。等我出去的时候,向阳都有桌子那么高了,都是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大的。那时候我就想啊,这辈子我要是对不起她,我都不是个人。” 何意然眼眶都红了,开始抽噎起来。 庄锦路也好久没说话。 在他们印象里,爷爷总念叨着奶奶做饭难吃,奶奶也经常说爷爷脾气差,在一块没多久就开始互相嫌弃。 庄锦路还以为他们那个年代的婚姻多是这样,凑合凑合过一辈子,彼此之间不见得多有感情。 却没想到背后还有一往情深。 爷爷看着房间里的东西,良久未语,末了才抹了把脸说:“人这辈子能遇到个真心的人不容易,遇到了就得好好珍惜,谁的心都不是泥做的。” 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庄锦路闭着眼,脑海里一直回放着爷爷的话。 他有些睡不着,就翻出手机看了眼。 白天姜炜给他发了几张图片,例行报告学习进程,还有团子打翻水杯站在墙角挨骂的样子。 十点的时候,又准时跟他说了句晚安。 庄锦路看了好一会儿,也回了一句晚安,然后关上手机睡觉。 * 开学前,分班名单发到了每位同学的家长手机里。 文理分科后学校就按照统考的成绩来分班,理科有八个班,一班的学生成绩最好,八班学生则是垫底。 庄锦路跟顾帆是一班的,姜炜在三班,蒋沉星是个悲剧,去了八班。 他们不在一个班了,当然寝室也换了。 升上高二后,他们终于搬去了新宿舍楼,有了独卫,寝室宽敞,配置齐全。 高一时同学们对旧宿舍楼百般嫌弃,人人喊骂,可真的搬走了,又没有多少人觉得高兴。 庄锦路从高一下学期就开始接触学生会的事务了,现在也正式接过了学生会长的职务。 他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去巡查各班自习情况,查了没几天之后,就发现姜炜换到了靠后门的座位上。 教室窗很大,庄锦路从三班路过的时候,一扭头就能看到姜炜在看什么书。 姜炜有时候会趴在桌上跟他打个招呼,黑眼圈有点重,有时候就埋头做卷子。 蒋沉星经常会来找庄锦路玩,姜炜跟他们碰头的次数倒并不多,有时候单独遇到了也就说几句话。 一块吃中饭的时候,蒋沉星还问庄锦路:“你说炜哥是不是叛逆期又来了,不理我就算了,他居然都不跟你腻在一块了,真他妈稀奇。” 庄锦路淡定地说:“成功的人都是孤独的。” 蒋沉星:“……一时学习一时苦,一直学习一直苦。” 庄锦路笑了:“每个人情况不同吧,如果你在积累知识的过程中有成就感,慢慢地就不会觉得苦了。” 蒋沉星不以为然。 今天是周六,体育部在筹备运动会的事,庄锦路就申请了留校,有空的时候可以帮体育部的人做些事。 一大早他就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