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行迟醒来时下意识就动了下酸疼的脖子,结果在下一秒就感觉出来了从脖子后传来的疼痛,他“嘶”了声要伸手去摸,就听见了从床边传来的声音。 “后面还敷着药,爸爸最好不要乱动。” 几乎是这个声音刚一响起,幸行迟就想到了被打晕之前的事情,串联在一起,飞快地就猜出了这个小姑娘的意图,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她。 “你故意套了我的话。” “不然爸爸想我怎么做?”静好看着他,丝毫没有被他的情绪所威慑,“医生说您需要静养,不能出去奔波,可那个时候,我和您说这个,您会听我的话?” “至于您对我的控诉,主要是您看中的那个‘艺术家’随时都有可能离开那里去浪迹天涯,而且,严格意义上我并不算是套了您的话,我只是问了一句,那么快告诉我答案的人是您。” “而且您原本要去探望的那位‘艺术家’,现在已经呆在了他该在的地方,他的手法和步骤,我让他们在知道后就传递过来,包括之前完整的过程和图像资料,大概明天就能摆到您的桌子上,根本不需要您亲自过去。” 她避重就轻,一句话都不说抓住凶手的必要性,因为幸行迟根本没有正常的道德标准,也缺乏辨别是非善恶的能力,无论她费了多少口舌说凶手的穷凶恶极,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富有创造力,只是手段有些奇怪的“艺术家”。 甚至他也喜欢那种由生命死亡所带来的刺激。 “浪迹天涯?”幸行迟坐在床上,深棕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是要把她看穿,“你不用说得那么好听,不过是怕他跑了,急着让人去抓他。小小年纪,就在我这里玩这些把戏。” “我的把戏都是爸爸教的,爸爸能看清才正常,”静好没有和昨天一般和他对着干,和斗牛一般,非要斗嘴斗出个胜负来,反而满脸都是自豪和骄傲,“如果不是爸爸对我没有防备,给我放了水,我一定拦不住爸爸。” “每次都是这样,爸爸嘴上凶我,其实却还是到处都让着我。” “要是我能做到爸爸的一半,一定就不要爸爸让着了,可惜我只学到了皮毛,顶多是只披着老虎皮的小狐狸,都不像爸爸这只能耍老虎的真狐狸。” 她一句接着一句地都在光明正大地奉承,幸行迟的脸色终于好了些,比起脑后的疼痛,和不能亲自去看那个疯子的“成就”,他更在意的的确是被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耍了的现实。 现在连胜者都承认自己胜之不武。 他的脸色才松动了下,静好就凑过来,软乎乎地用手搂住了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肩上看着他脖子后的伤口,鼓起腮帮轻轻地吹了两下,“都是好好笨,只能想到这种方法留住爸爸,害爸爸受伤了。” 她眼睛一眨,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掉在幸行迟的肩上,“爸爸是不是很痛?” 反应过来的幸行迟刚想伸手把人推开,还温热的眼泪就砸在了他的肩上,把他整个人都砸得瑟缩了下,僵着手没有再继续推人的动作。 一股陌生又熟悉,对怀里软绵绵的小姑娘的怜惜和疼爱之情强烈地从他的心里冒出头,汹涌地流淌向全身,干扰了他将要进行的所有动作。 那不像是他该有的情感,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于他的身体之中,影响着他。 而且,他居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排斥。 静好掉眼泪的过程不过是持续了一分多钟,她迅速地直起身来,伸手胡乱地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朝着幸行迟笑了下,“爸爸昨天只吃了一碗粥,现在是不是又饿了?我去给爸爸端吃的过来。” 接着一整天,静好都乖乖地围着幸行迟在打转,偏偏她和幸行迟又有之前一年多培养出来的默契,很多时候他不用开口,她就能准确地知道他需要什么,下一步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