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不寐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藏起来,眼珠子一转就滚到了小陈身上。 “你拿来的,你给,去!给他!” 小陈:“……” “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耿不寐抬起脚就把他踹进去了。 小陈捧着盒子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打开后就愣住了,然后是痛哭流涕,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外头的耿不寐都不忍心进去,这都哭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他了。 哭完,康熙将那只皛皛的娃娃拿在手里,跟稀世珍宝似抚摸着,晚上睡觉还揣进了怀里,谁都不准碰。 ** 月影西移,万籁俱静,皛皛艰难的挪动着双腿,她浑身发烫,烫得口干舌燥,唇皮干裂到蠕动一下,就会裂出一道血口子。 她在发烧,这是腿伤引起的,铅弹还在她的腿里,已经开始发炎了。 她取了点水,捧着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虚晃的视线看向洞内…… 他不在! 应该是下山了。 这是个好机会! 她颤抖的用手取出藏在衣服里的镊子,小巧的镊子是之前在酒精瓶里找到的工具,此刻却有了用武之地,必须赶紧把铅弹取出来,否则她的腿真要废了。 她用力将裤子撕碎,腿上血肉模糊,呈现鲜红和焦黑两种颜色。 伤口表面正在愈合,可里头却没有,铅弹已经开始让肌肉组织发炎发脓。 她咬紧牙,顺着伤口,用镊子插了进去。 剧痛窜进她的脑仁,她差点就此厥过去,牙齿也咬得咯咯响,她抓了一把稻草塞进嘴里,防止自己真把牙齿咬碎了。 疼痛无休无止的袭来,随着镊子在肉里翻搅,一次痛过一次。 她疼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在美国fbi的时候,她曾中过枪,那时的疼痛记忆犹新,但那时至少可以去医院做手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自己捣鼓。 这不是她的专长,她只是回忆了一下看过的医疗书,但此时此刻如果不自救,她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 她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叮的一声,她挖出了一颗铅弹,它掉落在地上,滚进了稻草里。 铅弹虽然被射入体内,但不像子弹有火药推进,因此一般都不会太深,所以只要找到,咬紧牙关,忍过最尖锐的痛就可以取出来。 接着是第二颗…… 到第三颗的时候,她已经汗流浃背,呼吸困难了。 还有最后一颗…… 可这最后一颗……她却不敢再下手,是在膝盖,可能已经嵌进半月板了。 她没法动骨头,只能放弃,她喘着气,躺倒在地上,头发也因为汗湿透了,都能滴出水来,干涩到像塞满沙子的喉咙此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下意识抚向腹部,这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坚强,仿佛根深蒂固的扎在了她的身体里,什么都不能撼动它分毫,这带给她一股强烈的信念,她不可以辜负这个孩子的生命力。 “你是打算把自己的腿弄残吗?” 阴冷的风带着他高大的黑影闯入她的视线里。 皛皛体力透支,连手指都无法动弹,更不可能回答他。 “你倒是会折腾自己……”他走进困住她的洞穴,蹲下身,检查她的伤口,“你还藏了把镊子,真是小看你了。” 皛皛哼笑了一声,用尽力气道,“如果……如果可以……”她咳嗽了一声,“这镊子……我更……咳咳咳……更想插进你的心脏!” “是吗,你现在就可以插!”他故意激她。 皛皛虚弱的一笑,挨过又一波痛楚后,气息不稳的说道,“楚大医生,你应该知道……这镊子的坚硬度没法刺穿你的胸骨……”心脏都有胸骨保护,匕首可以,但这镊子估计只能插进去三分。 他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是谁?” “楚冉!” 是的,别人分不清他们兄弟,她却分得一清二楚。 在她眼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