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罪大恶极的事。 而自己下令抓捕他,虽然无心,却在事实上导致了他残废的结局。 程千叶和周子溪相处的时间很短。 她看中周子溪的才干,想要用他的能力。 但就像周子溪对她还没有建立起信任一样, 她对周子溪也没有什么很深的情感。 因此在周子溪逃亡之后,她没有经过什么考量,用了粗暴而直接的方式, 只求尽快将人抓捕回来。 如果我能事先打探一下情况, 了解一下那个姬昂的为人,稍微筹谋一下,而不是一封国书过去直接要人,他可能就不至于身残。 程千叶叹了口气。 事已自此,多思无益。还是先去看看情况。 “走,带我去见他。”程千叶站起身来。 二人进入房中, 大夫正在为周子溪包扎腿伤。 程千叶看着那个静坐于床榻之上的年轻男子,心中一阵难受。 这本来是一颗十分耀眼的钻石。 即使是从泥沼中捞起,却依旧璀璨夺目。 他见过泥沟深处最污浊的淤泥,却没有让污渍留在他心底。程千叶甚至没有在他身上见到出现过憎恨和怨怼的阴暗情绪。 他带着让人惊艳的才华和一点文人特有的傲骨,在程千叶的眼前烁烁生辉。 但如今,他身上那耀目的光消失了。 白蒙蒙的一片,毫无生机。 看见他们进屋,周子溪极其缓慢地伸出手,低头行了一礼,又慢慢把手放下,没有说话。 程千叶在他床前的座椅上坐下,向大夫询问病情, “先生,情况怎么样?有复原的希望吗?” 那大夫叹了口气,看了程千叶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他包扎好周子溪腿上的伤口,收拾东西,告辞离去。 程千叶沉默了片刻。 “子溪。”她开口道,“此事是我思虑不周,想不到竟累你至此。” “主人何出此言,”周子溪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可以怪很多人,也可以怪我自己,但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主人身上。” 程千叶安慰道,“既然回来了,你且不必过于忧虑。先安心养伤。我为你再寻名医,或许还有治愈的机会也未可知。” 周子溪低下了头:“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一件愧对他人之事。唯独对主人你,问心有愧。” “您不但救我于危难之中,还对我礼遇有加。我却忘恩负义,不辞而别。” 他抬起头,看着程千叶:“我之所以留着这条命不死,就是想留给您亲自发落。” “这副残躯早已污秽不堪,又何必再留世间。还请您不必再怜悯我这样的一个逃奴。赐我一死,方是我心中所愿。” 周子溪虽是程千叶的奴隶,但他一直很少主动称呼程千叶为主人。 如今,这一口一个卑微的称呼,是想在死前赎他自以为犯下的错。 一夕之间,失去心爱的人,身体残疾,甚至连母亲也救助无望。 再三的打击终于击垮了这个君子的意志,让他失去活下去的愿望。 “你……” 程千叶不知道怎么宽慰一个已经不想活的人, “如果你不想要自己这条命了,能不能把他交给我?” 周子溪面露不解。 “子溪。”程千叶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既冰又凉,几乎没有一点温度。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