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斗,好歹人家能自保。 就这时,郑绪不耐烦的招招手,吩咐属下把剩下的人都押回去。 薛蟠阻挠不让,要解释,被贾琏训斥了。 “你帮他作甚?我看郑大人挺厉害的,多添一桩罪在身上他肯定不怕。” “原来是这样。”薛蟠恍然大悟的对贾琏点点头。 郑绪有点听不明白,急问:“你什么意思?” “工部行事之前,户部便早已经与大人商议了如何处理‘引渠占田’的问题。当时户部跟衙门还订好细则,占一亩该赔偿银钱多少,以官田相抵多少。这些事儿都正经做了官文,也有郑大人的亲笔批复。虽说前段时间郑大人因一些特殊原因离职数日,但衙门里其它人总还在职,可以暂时料理此事。可而今,这些无辜农民们却是半点不知情,一文钱的补偿都没有拿到。这就是你曾经管辖的玉州府的而办事效率?郑绪,你觉得你离职一个月,就有借口能摆脱干系?驭下无能,是一条罪!上任后没有及时疏通政务,造成民怨沸腾,是另一条罪!耽搁工施工,阻碍户部推行新政,这是第三条罪!” 郑绪懵了,愣愣地看着贾赦贾赦。对方气势十足,正义凌然,令郑绪越加心虚。他用尽全力回忆,还是啥也没想起来。 程书良受到贾琏的暗示,从怀里拿出证据来,亲自交给郑绪瞧。 公文上的确有自己的笔迹,竟真有这事儿! 这段日子因为停妻再娶,他被闹得焦头烂额,肯定是一时忙忘了。 “细论起来,我们挖渠一月,少不得碰着几户人家的地,那些百姓竟都忍气吞声了,白白受了份儿窝囊气。幸亏有今天的事,不然我们户部和工部的人都被你蒙在鼓里了。”贾琏叹道。 农户们早都安静了,尚书大人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朝廷早考虑到他们了,早安排了银两外加田地的补偿,是这个姓郑的玉州知府玩忽职守,彻底把他们给忘了,才叫他们遭今日的罪!更可气的是他们无知,竟拿着镐头对户部的人恶言相向,真真羞愧至极! 郑绪愣了愣,走到贾琏身边呵呵笑,低声道:“这事儿的确有我的不对,可我刚复职,记不起来一个多月钱的事儿很正常。就算治玩忽职守的罪,也该是我那些没用的混账属下,你奈何不了我。” “谁能奈何得了郑大人您啊。”贾琏很柔和的挑起嘴角,似乎郑绪说的那些话让他心情很好。 郑绪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解气,恨得暗自攥拳头。 贾琏转而扫眼那些看热闹的农户们,笑着对郑绪道:“郑大人,既然误会解除了,他们——” 郑绪不情愿的下令:“放了。” 众农民们纷纷跪地,给贾琏磕头谢恩。村长领头,代大家向贾琏赔罪,非常歉意地解释他们之前闹事实属无奈之举,情势所逼迫不得已。 贾琏笑着亲手将老者扶起,道:“我明白,若换成我遭遇这样的事,只怕会比你们更不忿。” 大家见尚书大人如此平易近人,都高兴地松口气,纷纷敬仰行礼,表情崇拜不已。 郑绪见状,酸溜溜的冷哼一声。 贾琏冷言对郑绪道:“接下来的事就要郑大人出马了,你们的责任自该由你们自己待施工完毕,户部的人会亲自来核查情况,若再出纰漏,就别怪本侯爷手下无情!” 郑绪被当众批评,自觉地没脸,奈何自己品级小,就公务的事情上他是没资格去反抗贾琏的。顿觉得无力,那些愤怒、羞辱感满上心头,郑绪差点发了疯。 贾琏瞧郑绪一副气得憋红脸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薛蟠早乐出声了,看着郑绪哈哈笑,把郑绪逼得没处搁脸了,只得低着头带着属下狼狈逃走。 “慢着!”贾琏一声令下,郑绪的背影立刻僵硬不动了。只见他缓缓转身,咬牙看着贾琏。贾琏勾唇,似笑非笑地问他,“这就是你的礼节?” 郑绪极不情愿的冲贾琏行礼,问询:“不知尚书大人可否让属下们告退?” 贾琏:“滚吧。” 郑绪不忿地抬眼瞧一下贾琏,恨了又恨,强咬着牙带人离去。 安静片刻,众农户们忽然欢呼起来。人群中不知那个人如此大胆,竟喊了一声“狗官”。此时郑绪还未走远,听到这话,他气愤的回头瞪一眼,弓着腰灰溜溜的走远。 散了人群,贾琏才转身,户部、工部的人刚才都站在他身后,围了三层。 贾琏忽然拱手,冲着人群后方。 这时候人群突然散开,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一位衣着锦缎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没有胡须,皮肤极好,眼珠子滴溜溜的,透着一股八面玲珑的劲儿。 “戚公公,叫您见笑了。”贾琏拱手客气道。 戚公公忙热情的扶住贾琏,转而冲其行李,“尚书大人可折煞老奴了,此举万不敢当。今日事,皆是亲眼所见,回头我必定会如实禀告皇帝,绝不会有半点虚言,请尚书大人放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