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暖暖落落大方:“行啊,你们想听什么?” “什么拿手来什么呗!” 王暖暖想了想“我给你们唱段春闺梦吧!” “可怜负弩冲前阵,历尽风霜万苦辛。饥寒饱暖无人问,独自眠餐独自行。可曾身体蒙伤损?是否烽烟屡受惊?细思往事心犹恨,(转〔流水〕)生把鸳鸯两下分。终朝如醉还如病,苦倚熏笼坐到明。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侬在深闺等,海棠开日我想到如今。门环偶响疑投信,市语微哗虑变生。因何一去无音讯,不管我家中断肠的人。毕竟男儿真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谁知都是那假恩情!” 初夏的夜晚,和风细暖,满庭花簇簇绽放着柔曼的清香,垂柳依依,流丝漫长,这夏夜如此风光旖旎,有古色亭台,有翠瓦琉璃,有美人浅笑,有陈酿溢香,更有这把清亮幽咽的声音唱着古老的曲调,碎玉裂帛,字字醉人,那字字珠玉般琳琅自齿间迸出,那女子端丽眉目间随着唱词绵软幽咽起来,芳华光艳,勾魂摄魄。 最后的那个情字拖了半晌,堪堪一个清浅绵长的尾音,满庭寂寂,风卷落花,遥遥飘落,夏夜沉寂无声,良久,才有轰然的掌声响起。 王暖暖笑容妩媚,柳腰轻折,一个“谢”字还没出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站在跟前,韩弋面色如水,目光寒凉,下颌的流线冷硬的如坚冰一般,声音却清晰沉郁:“跟我走。” “啊?”本来妩媚的笑容瞬间收敛,眉间满是嘲讽:“你喝多了吧?韩学长!” “跟我走”大手一把抓紧她纤巧的手腕,钳子一般劲道十足。 “你神经病!”王暖暖怒了:“你有病吧你,我凭什么跟你走?你脑袋被门挤了你”论口齿,十个韩弋也比不上一个王暖暖,骂人的话如滔滔洪水开闸而出,王大小姐本来高贵风流的形象瞬间碎了一地。 跟着碎了一地的还有众人的眼镜,本来美好的气氛瞬间改成了狗血电视剧,众人恨不能摸出手机录像留念,韩上将改成土匪了,当众强抢民女了目光灼灼似贼,群情踊跃如火。 韩弋根本不费那个口舌,手一用劲,一弯腰,把王暖暖扛在肩上。 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岳沉婉,你还是不是朋友?是不是我闺蜜了?你见死不救”王暖暖暴跳如雷,拼命挣扎“你说好让我去你家的,我行李都运去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没义气的岳沉婉立即倒在姜向晚怀里装醉:“我喝多了,哎呀,好难受,好晕” 王暖暖气的想踹死她:“死阿婉没义气,见死不救,卑鄙无耻”越发翻腾的如困入猎人网的小兽,可惜韩弋坚实的大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腰肢,纹丝不动。 韩弋剑眉一挑:“老三?” 姜向晚淡淡一笑,从裤兜里拿出两串钥匙扔过去:“这是我们家的钥匙和车钥匙!” 韩弋接过钥匙扔了一句:“带你媳妇去凯越总统套房吧,算我的帐。”扛着王暖暖大步走了出去。 岳明歌竖起大拇指,一脸神往:“像样,不愧是韩老大!” 岳沉婉头也不晕了,也不难受了,从姜向晚怀中抬起头,兴致高昂:“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知道?” 潘致远看着远处的一丛粉紫色娇艳的芙蓉 ,神情飘渺,他与韩弋是发小,韩弋出自军人家庭,性子冷酷,很少发脾气,但脾气一上来却是毁天灭地的气势,因为性格的关系,没有女孩子敢靠近他,他也懒得理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初一时,他随父亲去了酒泉那边两年,回来后性子就更冷了,别说女朋友了,连女性蚊子都不愿意在他身边经过,他只在一次少见的醉酒时,看见过韩弋失态的冲着远山,疯狂的嚎叫一个陌生的名字“阿暖”。 那年残阳如血,暮色将深,少年的韩弋站在翠色深郁的山岗上,敞开衣襟,露出健壮的胸膛,愤怒的如同受了伤的狼,嘶吼的嗓子几乎噙着血色。 那声“阿暖”,他记了多年。 阿暖,他再未提过这个名字,他也以为这个女孩也许湮没在岁月里,也许湮没在他心里了,可原来,她还在,始终都在! 冷酷如韩弋,沉稳如韩弋,少年老成、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一身凛然冷厉如锋芒在鞘的韩弋,也曾经为一个女孩疯狂过。 潘致远沉寂的闭上眼,搂过梁安妮,女孩乖巧的看着他,没有出声,只安静的将头埋入他怀中,是温暖吧,即使只是恍惚的温暖,也能让他在这一刻忘记心底深埋的炙热,烧灼的痛苦再疼,也忍受,即使那疼痛烧灼的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