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把事儿闹得越发大了,回头更要传些风言风语的出去。老太太只管再问问二姑娘就是了,二姑娘一向孝敬老太太,必不会对她祖母说谎的。”这柳姨娘也精乖,晓得太夫人便是平日再不待见她,这一回也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大太太一听这话,那心简直提到嗓子眼儿去了。就宜芳现下六神无主被吓破了胆儿的模样儿,只怕被问上一句那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她见太夫人已经点了点头,看向宜芳,嘴都已经张开了,情急之下忙抢先道:“老太太,此事实不与芳姐儿相关,她一个待嫁的姑娘小姐,能知道什么?” 柳姨娘步步紧逼,“二姑娘不知道,那大太太想来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的。” 大太太此时心里头是着实有些慌乱,好些话也没细想一想,就说了出来,“我哪里又知道什么,说不得这回的事并不是有什么人故意害人也说不定,许是那做点心的误把桃仁放了进去,不想偏被刘姨娘这个孕妇给吃到了,又或许是那大夫给诊错了,刘姨娘是旁的原因自己落了胎,并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那大夫瞧不出来,又为了显他的本事,便指着那五仁点心里的一样说成是桃仁,只怕也是有的!” 不想一直都跟她唱反调的柳姨娘这一回不但没有反驳她,反倒点头道:“大太太说的极是呢,听说今日请来这大夫不是大房素日常请的那位涂大夫,谁知道这人医术如何,可别是个惯会招摇撞骗的庸医才好。不如再请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来细看一看,索性将二姑娘给刘姨娘送去的那十付安胎药也细查验一番,也好还二姑娘一个清白。” 她话音未落,就听“啊”的一声惊呼,众人转头一看,就见宜芳缩在地上,满脸惊恐。 大太太正想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几句,就听柳姨娘又凉飕飕的来了一句,“或是明儿就把那涂大夫请来看看,涂大夫可是给大房的姨娘们看诊了十几年了,之前几位姨娘日日吃着安胎药都落了胎,可不都是这位涂大夫给看诊的吗!” 大老爷听了这话,想起这些年自已总没有活下来的庶子庶女,不由心中一动,转眼去看他的结发妻子。 大太太此时却全然没留意到大老爷看向自己的森冷眼神,她只顾瞪着她那该死的表妹,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眼出来。这个女人真是太歹毒了,不但要借着刘姨娘来陷害自己,竟还想将之前弄没了那几个姨娘孩子的事儿也全都翻出来,这是想将她一杆子钉死啊? ☆、第六十八回 柳姨娘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太太,她这位表姐就是个笑面虎,笑里藏刀的把她儿子的世子位给抢了去,还指望她能不计较,呸!这个仇她才不会忘呢!便是四老爷只顾着和新欢在床第间鬼混,忘了给儿子报仇,她这个当娘也忘不了,一边和何姨娘争着宠,一边时时留意着大房这边的动静。 和大太太做了这么多年姊妹,于她对姨娘妾室们做的阴私事儿她多少也知道些影子。一听到刘姨娘传出有孕的消息,就知道她这表姐必会有些动作,便想了这么个计策出来。大太太那惯请的涂大夫,也是她命人先给请出去支开了的。 横竖那刘姨娘的胎早晚都会给大太太弄没了,与其像先前几个姨娘那样悄没声息的就滑了胎,倒不如由她来加上一把火,把个动静闹大,好歹还能替刘姨娘揪出那害了她的人。 也是她运气,原本她这一番谋划也不是全无漏洞,若是宜芳表现的再淡定些,便能教大太太再反咬回去。可惜宜芳到底是深闺弱质,经见的少,还做不到滴水不漏,一下子便露出不妥来,被人瞧出了她的心虚。 柳姨娘这一番算计,就是为了报复大房,既然大太太夺了她儿子的前程,她也要毁了她女儿的名声,如今就看大太太是舍了女儿保全自己呢,还是为了女儿自已出来认罪?” 大太太此时确是左右为难,她一时不慎竟被这歹毒的表妹将她母女逼到了这等险境,看来这事必是得有一个人出来顶罪的。眼下柳姨娘紧咬着她女儿不放,若是她不站出来,她的芳姐儿眼看就要出阁,若背上个下药谋害父亲妾室子嗣的名头,别说和陈家的亲事再也做不成了,就是往后怕是也再难嫁出去。 可若是让她站出来保下女儿,一来她苦心经营数十年才挣出来的温良贤淑、不妒不争的好名头就要毁于一旦。她是深知她和大老爷的夫妻之情是有多“深厚”的,若是由今日之事再引出之前她做的那些事儿来,只怕她在大老爷眼中立时便从“贤妻”变成了“毒妇”,再得不到他半点欢心。 二来她这表妹该不会就是想要逼着她为了救女儿把自己搭进去,等扳倒了自己,还不知又会再想出什么法子来算计自己的一双儿女,尤其是儿子那边,本就有着一处隐忧,若是再被她从中挑拨,那—— 是以大太太思前想后,只觉要做出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