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人先前将她吓成那样,到最后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了她? 虽然身边已传来秦斐的微微鼾声,可采薇却仍是有些悬着心,直到快三更时,才合眼睡去,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有个女子的声音焦急嚷道:“殿下,殿下,次妃娘娘忽然肚子疼,求您快去看看她吧,殿下!” 可怜周采薇好容易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被这丫鬟这么一喊,立时就给惊醒了,不由发出一声有些微恼的声音。 跟着她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响动,虽说秦斐之前说要熄灯,可案上那一对龙凤花烛自然是不会熄的,待秦斐把床帐揭开,便见微光满室。 秦斐就在这一室微红的光影里,披上外袍,转出内室,大步朝门外走去。 采薇心道,这些妾室怎么就喜欢玩这种好没意思的拙劣花招,这种在正房夫人洞房花烛夜妾室借故来请的桥段,她光是听都听了好几回了。也太没什么新意了,就不能好生开动脑筋想些新的花样出来吗? 不过,若是能把秦斐叫走,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呢,那她晚上余下的时光就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了。 她听见秦斐开门的声音,以为他这是要去金次妃房里,心中一喜,重又缩回被子里,合上双眼,正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就听外头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似乎就是先前那丫鬟发出来的。 这是又怎么了? 采薇在屋里,瞧不见外头所发生之事,但紧跟着秦斐的怒骂声就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本王是太医吗?她肚子疼,不找太医来找本王做甚?本王好容易才睡着,正睡得香,竟被你个贱婢给吵醒,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丫鬟哭喊道:“殿下饶命,实在是次妃她,她痛得实在受不了了,嘴里不停唤着殿下,让奴婢请殿下来,奴婢这才……” “呵,你倒是蛮听你们次妃的话的嘛,那本王的话呢?本王之前可是早就吩咐了今晚不想被任何人扰了我的洞房之夜?” “春兰、秋菊,本王先前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怎么还是让这么一只讨厌的苍蝇给飞了进来?” 采薇听另两个女声道:“回殿下,我们原是拦着喜儿姑娘不许她进来的,可谁知喜儿姑娘竟不是一个人来请殿下的,而是带了四个次妃娘娘的丫鬟过来,奴婢们这才没能拦得住。还请殿下恕罪!” “是没拦住,还是根本就不想拦?毕竟你们先前是我娘身边的人,这刚到我身边侍候,自然对她侄女这边的人是另眼相看的。” “只是既在本王跟前侍候,就得守本王的规矩,本王的规矩也简单,就只一条,‘听话就成’。但若是不听本王的规矩,呵呵,来人,把她两个给我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把她们送到金次妃房里。” “既然你们一心要讨金次妃的好,索性就去侍候她得了,别再在本王跟前吃里扒外惹人厌!” “来人,还不快去给金次妃请个太医来诊脉,若是她真有病倒罢了,若是没病玩什么争宠的花样来消遣本王,看本王不要她好看!” 采薇听秦斐怒气冲冲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教训完了一堆人,竟重又披衣进来了,却不躺回床上,而是换了盘香燃上,又去倒了杯茶喝,跟着又进了净室。 她虽然心里有些失望,倒是在心里又高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位混世魔王不但在政事上不是个笨的,似乎在这后院之事的,也是个脑袋清楚的,知道他表妹是打着什么盘算,没给糊弄了去。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这天下间的男子们个个都是那脑袋糊涂的不成,只怕是心有所向,才会明知不过是那女子的小小花招,也还是愿意让她如愿得意,而让另一个女子失望伤心。 秦斐没让他表妹如愿,还狠狠地打了她的脸,看来他对这位表妹并没有多少情意,难道是因为他亲娘的关系,让他对姓金的女子都没有多少好感? 采薇本以为她被吵醒之后,此夜再难入眠,哪知她就这么东想西想,不知不觉间已沉沉睡去,竟连秦斐什么时候又躺回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一晚上没睡好,或者说压根就没睡着的临川王殿下看着枕畔人那睡得一脸香甜的模样,越看越是火大,于是坏心的伸出两根手指…… 沉睡中的采薇忽然觉得有种不能呼吸的憋闷感,只得微微张开嘴巴,她渐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正在将醒未醒之间,听到耳畔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你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