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 男子的声音压抑着仿佛怕惊到了什么,却隐隐颤抖。 情天紧紧闭着眼在他怀里,心脏跳得厉害,头很晕,晕得她没法说出话,只是伸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借以支撑挺过一阵阵眩晕恶心,眼前全是黑雾,手臂上细碎的伤口根本无心去感觉。 “别怕,我在。” 知悉她的难受,他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他的心跳并不比她的慢,有什么就要喷薄而出却被他生生压抑在喉咙,他只是极尽轻声地安抚:“没事……没事……” 他低头查看她身上,确认没有更多的外伤,但那手腕手掌上细细的一道道血口子仍是让他心里又疼又怒。 他脱下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小心一把抱起时,抬眸正好对上沐少堂与沐箐箐失措迷茫的目光,一双深邃的眸冷得像是寒潭最深处。那一眼,不管是沐少堂还是沐箐箐,都看得异常清晰,因那样摄人冰冷的目光都心中一窒。 在众人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之时,那男子浑身气息肃冷,已然怀抱着原本今夜这宴会的主人快步出了宴厅而去。 萧然想要跟上去看看情况,却最终停住脚步,他……没有立场身份。 转头,让助理立刻查看宴厅的情况。 宴厅中众人惊魂未定,站在原地的江梦,脑海里全是那人对沐情天的紧张,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慌张,一点也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蔺君尚,一点也不像…… 已经站起身,毫发无伤的沐少堂与沐箐箐心有余悸,这样的距离,如果刚刚没有被推开,那么他们或许已经脑袋开花了…… 周龄一下子扑过来,拉着沐箐箐就一个劲儿查看,紧张道:“有没有伤着,让妈看看有没有伤了哪里?” 沐箐箐止住母亲的查看,回道:“妈,我没事,就是刚刚摔了一下而已。” 周龄这才终于一颗心落地,后怕地看着碎落一地的水晶灯玻璃碎屑,握着女儿手腕的手满心害怕,幸好,幸好。 她忍不住湿了眼眶,道:“妈就只剩下你了,你不能有事。” 沐箐箐知道自己母亲着实被吓到了,抚着她的背安慰,但也因为母亲的话,让站在跟前的沐箐箐与沐少堂心中都更震撼。 如果刚才,不是那个人突然从后推开了他们,那么或许周龄担心的,真的会发生—— 沐箐箐扶着母亲,失神想着。而沐少堂看着一地狼藉晶莹的碎片,耳里是宴厅里嘈杂惊呼议论,同样说不出话,久久不能回神…… …… 地处城郊,距离度假村最近的没有医院,只有诊所,蔺君尚曾经陪情天去过。 此刻,蔺君尚将情天抱回楼上房间,不敢乱动她,将她放进床里就一直紧紧抱着。 许途已经给赵国利打了电话,人正在赶往度假村的路上。 余力站在门外,看着打完电话拿着棉签纱布走来的许途,两人对视,脸色都严肃。 将简易包扎的药品送进去,许途就退了出来,此刻房中气息压抑,稍有不慎,任何人都会遭殃。 蔺君尚不想任何外人在场,他怀抱着情天在怀里,圈着她,同时手里小心地在给她手腕手掌上药。 平日她不小心伤到哪儿他都担心,不说此刻双手手腕手掌上遍布的多处伤口,都是玻璃片划的,一道道在白皙的肌肤上划开触目惊心,一直往外渗着鲜红的血。 “不疼,我轻轻……” 深呼吸,他一边轻声安慰一边下手尽量轻,一道道伤口给她消毒,上药,裹上纱布,整个过程,他胸膛一直压抑着起伏,内里压抑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暴怒的愤怒的,心疼的心惊的,慌张的害怕的。 这么多伤口她怎么可能不疼,但明显因为人晕得厉害,她甚至连疼都不会呼。 刚才感觉水晶大灯要砸落的时候,情天只来得及下意识地去推开沐少堂跟沐箐箐,自己摔倒,她是离灯体最近的人,巨大灯体砸落的巨响就在她的耳边,她向来不能看强光,也不能听太突兀剧烈的声响,那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