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几天先生忙完总往农导的工作室跑,就是为了做这个。” 余力一句解释,情天了然,难怪最近感觉蔺君尚总是回来晚,原来是亲自做了一只风筝。 他本身对这些并不陌生,就算许久不亲自动手了,至少还有个农卡在,农卡于雕塑上颇有成就,但其余的手工也不在话下,烧陶,漆艺,铜刻……身为一个美术系研究生导师,农卡会的太多了,师兄弟两人只要稍微讨论一下,没有什么做不了。 “画是容易,只是担心平衡感。” 蔺君尚看着手中的“喜鹊”,神色认真。 做一只风筝,从裁纸形,到描绘上色,再到架细细的竹骨,每一步都要仔细,不然成品再好看,也只能挂在墙上欣赏,飞不上天。 然而这份心意已经足够,情天觉得,今日不仅春风明媚,心情也很明媚。 蔺君尚一手拿着风筝,一手牵着她,走了一会,找到一块人不多的空地,这样风筝上天,也不容易在空中与别人的“打架”。 许途在后,于草坪上已经铺好了格子布,还从车后备箱拎下来一只篮子,里面都是今天出门前何琴在松云居准备的食物。 新烤的面包,鲜榨的果汁,真是像模像样的户外郊游配制。 蔺君尚让情天去坐着看,情天也不想干扰他,于是往后退,坐在格子布上屈膝抱着腿,仰头看身前不远处身形修长的男子。 他今天穿了一袭烟灰色薄风衣,黑色西裤包裹长腿,沐浴在和煦阳光里,浓黑的发上薄薄笼了一层清透的光。 在她出神的时候,风筝已经上了天,身边许途唤:“太太,快看。” 情天抬高头望天空,他们的“喜鹊”已经在半空偏高的位置,背景是湛蓝飘着如絮白云的天,清澈而悠远。 目光落下来,看到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握着线,有技巧地微微放松或收紧,天上飘着的“喜鹊”就这样被他慢慢放到了更高处。 情天心中涌起一阵无以言说的轻快,唇角笑意淡淡一直在。 那人连放个风筝都眉目认真,情天看了一会,突然不想与他这样隔着距离,起了身,走到他身边去。 腰际被人抱住的那一刻,注意力跟随着天空那只风筝的蔺君尚微微一怔,低首侧眸,看到挨着他背后的人。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高中时她第一次在美术论坛看到那个人的画作,就惊为天人,此后心中默默崇拜不已,后来有幸与他学画,在流曲苑那座房子的画室中,她再一次惊讶于他绘画的天赋,如果不是身为盛辰所累,不是接管了蔺家的事业,他或许会成为一个很有名的画家。 “其实不算在行,不过为了哄情天开心,临时抱佛脚学了不少。” 男子声音低沉温然,这一句谦虚让情天笑着松开环着他腰际的手,抬头看天上稳稳飘着的风筝,又看他。 很多事不是临时抱佛脚能做得来的。 “要不要试一试?” 他扬了扬手里,鼓励道。 情天点头,继而被他圈在怀里,手中线轴交给她,教她如何掌握力道与收放线。 后脑勺几乎碰到他的胸膛,男子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双臂在她手臂两侧,看着是教她,同时也是将她圈在怀里的亲密姿势。 情天顾不上这些,耳中听着他的话,目光专注在天空上,目前那么好的风向势头,可不能在她手里砸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