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风点点头,转身又拿起了笔。 他先挑起的话头,如今又不说了,奚玉棠刚被勾起些勤奋劲就被撂在了半空,不上不下地令人好生不爽,“没了?” “你还想听什么?”越清风笔锋不停地随口反问。 “……” 不说算了。 无聊的奚小教主翻了个身望着床顶发呆,过一会,又闲不住地看向不远处的青年,“你……” “睡不着就起来。”越清风头也不抬地开口。 “……” 不起,就不起! 今儿什么都不想做!别想拿正事烦我! 奚玉棠鼓着脸瞪他。 然而没过一盏茶,她就忍不住开口,“你说我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的这几日都不见回?” 越清风一个没绷住险些写错字,又无奈又好笑地放下笔,“咳咳,临近年底,能有什么事,师兄好不容易痊愈,自然要做一番打算。太子殿下也要等年后初五才会下岭南,沈七来瞧过你以后去歇着了,韶光在外面候着,冷一被薛阳拉去做事,离雪宫那边我在收尾,也差不多了……咳,你还想问什么?” “……没了。”话都被你说完了好吗? 见她没精打采地重新窝回去,越少主好笑地摇了摇头,重新伏案而坐。 “你在写什么?”奚玉棠看了一会,好奇地问。 “……” 再次被迫无奈放下笔,青年盯着自己写了一半的东西长长出了口气,吹干墨,拿给她,“自己看。” 奚玉棠扫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礼单啊……给离雪宫的?千彤用剑,不会弹琴,你送琴干什么?天啊还给百年老参……冰魄琉璃是什么?听着就很贵,哎,这个老气横秋的玉器换掉,千彤喜欢漂亮的首饰和新奇玩意,加上点饰品怎么样?” 没好气地将礼单收回去,越清风凉凉道,“给离雪宫的礼还用我亲自写?这是给师父的年礼。” “……” “再说……就算是继位礼,也不是给她一人的,咳……让我送离雪宫掌门首饰?你确定?” 奚玉棠大囧,顺着他的话一想,顿时有些不爽,“那别送了。” 根本不会有那种东西出现在礼单里好吗?! 越少主气得肝疼,凉飕飕地拿眼斜她。 被这一眼撩得头皮发麻,奚玉棠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有些不着调,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越清风心知肚明她想干什么,慢悠悠言道,“听说杭州城刚开了一家酒楼,招牌菜大受欢迎……” 话音未落,奚玉棠二话不说翻身下床,亮如繁星的眼眨巴眨巴望过来,“肃兮,我们中午出去吃?” ……总算是起床了。 明明就闲不住,偏要自己困着自己,还不让他做事,讲不讲理了……越清风扫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起身收拾东西。 临近中午,一身大红色男装、唇红齿白容光焕发的奚小教主拖着大病初愈清癯瘦弱的越家少主出门了。韶光和秋远随行,满眼都写满了对越少主的担忧,总觉得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奚教主不小心拉他一把都能把人拉得摔进她怀里…… 新开的酒楼叫迎客居,生意极好,奚越两人找了个二楼临街的地方坐下,没进包厢也没坐大堂,能听得见动静的同时也不失清净。两人都是外表极其优异之人,气质出众,一个潇洒落拓,一个从容优雅,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悄悄打量。 没过多久,楼下一桌江湖人说起了近日的流言,听到熟悉的字眼,奚玉棠竖起了耳朵。 “……要说这离雪宫也是古怪,柳宫主好好的突然退位让贤,在京城时某远远观她还是好的,怎么突然就走火入魔了?” “习武之道曲折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不过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第一美人江千彤继位,原还以为是首徒陆靖柔女侠……” “这你们就不知了吧,在下听说,之所以是江美人继位,是因为江美人和咱们越少主交情极好。柳宫主积威多年,突然出事,这江湖上不知多少人盯着离雪宫这块肥肉,如今有越少主的面子在,那些想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