纰漏?是谁劫的粮草,劫去要做什么?无数疑问在钟溯脑子里来回转着,让他眉头紧锁——这回粮草护送走的都是北鑫境内,而且很是低调。若要劫,必是经过严密的准备,这需要不短的一段时间。换句话说,肯定是有人提前把消息散出去了,让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否则,但凡是昨时起意的,都很难成功,而且一般也没有这样的胆量。 “损失严重吗?”钟溯问。 小五点点头,“听说是被抢了大半,更要命的是抢不走的那些,对方还放一了把火,烧了多少还不确定,暗卫还在继续跟着。” “六皇子呢?受伤了吗?”钟溯又问。 “六皇子没什么事。不过您派去保护六皇子的人折了不少。”小五回道。那些人的使命就是保护主子要求他们保护的人,可就这么折了,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钟溯握了握拳,对冉凝道:“我去祖父那儿一趟。”这样的事不是他处理不了,只是总要跟家里商量一下。 “好。”冉凝也知道事情严重,不过他们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从其他方面下点工夫了。 钟溯离开没多会儿,碧竹来报,说李氏想见冉凝。 冉凝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道:“那就去看看吧。”其实她和李氏并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过既然人都要走了,见一见也无妨。 知秋院里冷冷清清的,李氏的贴身丫鬟已经被处置了,院中也没有几个伺候的人,反正李氏去庄子上只带从李家带来的人,原本属于侯府的还是留在侯府。 李氏的东西已经被收拾了好几个大箱子,这些都是要带走的,侯府也没有苛待于她,允许她把知秋院中喜欢的,用得上的都带走。 推门进了屋,李氏坐在床上,这一连串的事似乎一下让她老了好几岁,身上盖着厚厚地被子,人也单薄了许多,显得有些寂寥。屋中空旷了不少,因为钟瑨的死,屋里彩色的布帷都换成了白色,看上更显冷清。 冉凝走到床边,李氏看向她,说道:“看到我这样落魄,你是不是很开心?” 冉凝没有说话,李氏落魄也好,风光也罢,在冉凝心里其实都产生不了半点涟漪,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李氏呵呵笑着,说道:“像你这样的人,也许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不公平。而我,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不公之中。我的出生,不过是为了给家中联姻,待我出嫁,我的死活跟他们就没有半分关系了。嫁到镇北侯府,看似风光了,但母亲不喜欢我,相公对我也是淡淡的,时常嫌我没学问,与我话不投机。你知道什么叫孤独吗?我觉得我自己连生活在地底的蝼蚁都不如,我必须费尽心思讨好所有人,以求他们施舍一点对他们来说根本微不足道的东西。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求来我想要的。” 冉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坐到了床边。其实生活也好,命运也好,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也同样是公平的,因为它的公平就是在于它的不公。她的生长环境就比李氏好吗?其实并不尽然,每个人衡量这些的标准也不一样,一切都只在人心罢了。如何去做,如何去想,往往才是命运和生活转折的关键。 “有孕后,我原本以为侯府可算应该围着我转了,可事实上和之前根本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孙媳,你握住了管家之权,而我呢?说得好听的是衣食不缺,其则不过是比平日吃得丰富了些而已。”李氏勾着嘴角,可眼中却全无笑意,“我陷害你推我,也不过是想着你若犯了错,府上的注意力总该转到我身上了吧?可谁知道,你倒反将了我一局。” “我只是拿我应得的。”冉凝淡淡地说道。她现在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她抢来的,很多都是她在自保之余,偶然得到的收获罢了,就像管家之权…… “应得?凭什么是你应得的,而不是我?”李氏的笑意敛了起来,“如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