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说道:“你若好好待在屋子里不乱跑,琼姐儿何必遭这种罪?如今倒是关心起人来了,早些时候做什么去了?” 甄宝璐虽然因此事自责,可哪里听到过这种直白的指责?虽说她如今学乖巧稳重了,可骨子里的娇纵还是改不了的,一时被气得眼眶红了红。 甄宝琼一面被彭嬷嬷揉着脚,一面又要担心妹妹和三婶婶,急急道:“三婶婶,都说了此事与阿璐无关。三婶婶你……你不能这样说我妹妹。” 听着侄女这番话,薛氏当真被气得有些发堵。 当初她们姐妹二人相继嫁入齐国公府,既是亲姐妹,又是妯娌。之后她见这侄女自幼丧母,是个可怜的,便对她照顾些。那时候这小侄女同她亲如母女,晚上都同她睡在一块儿,直到继室徐氏进门,才由徐氏养着。如今倒是好,这般乖巧的侄女,竟为了一个骄纵的妹妹顶撞自己? 薛氏端丽的脸颊染着怒色,恼道:“成,日后我便不管你,由着你们姐妹情深,我是外人,没资格管你这宝贝妹妹。” 薛氏这番气话,在场之人都能听得出来,是因为对甄宝琼这个侄女太过关心。甄宝琼也自知说话重了些,可她好不容易同妹妹和好,再说,她是实在见不得别人这般说自己的妹妹。 甄宝琼倒是忘了脚上的疼,喃喃道:“三婶婶,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氏到底是长辈,也不好生侄女的气,只是觉得侄女太过心善,免不了被欺负。更觉得像甄宝璐这种没良心的小姑娘,便是对她再如何的掏心掏肺,也不会放在心里。 待彭嬷嬷替甄宝琼揉完了脚,薛氏没有再多说一句关心的话,领着彭嬷嬷便走了。 甄宝璐抬头看了看薛氏出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上辈子,姐姐为了要照顾她和弟弟们,连长宁侯府这门好亲事都退了。那时候她三婶婶便是这般着急的上门来,只骂她姐姐蠢。如今想想,的确是太蠢了。没了爹娘的长女,亲事本就难说,若非有安国公府这个外祖家,她姐姐哪里能有这么好的亲事?可她姐姐就是傻。好在她姐夫也是个痴情的傻子,愿意等姐姐。 而那时候的她呢?却一心想着嫁给徐承朗,早日脱离苦海。 甄宝琼见妹妹眼圈泛红,知她受委屈了,便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温声细语的安慰道:“阿璐,你……你别生气。三婶婶就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今儿这事的确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甄宝璐嘟囔道:“我没生三婶婶的气……”说着便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衣摆处绣的海棠花,小声道,“……只是觉得自己的确挺招人嫌的。” 以前那个臭脾气,谁忍得了? 妹妹没哭,甄宝琼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一笑,抬手捏了捏妹妹翘挺的鼻子,道:“哪里招人嫌了?我妹妹最招人喜欢了。” 甄宝璐笑了笑,可心里到底不痛快,便抬起脑袋道:“姐姐,我想出去走走,成吗?” 还是生气了…… 甄宝琼想了想,说道:“那便出去散散步吧,我不好陪你,你早些回来。” 甄宝璐应下,便去院子里走走。 这院子里种着两颗桂花树,如今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满院子都是桂花香味儿。不过这芬芳的花香还是没能让甄宝璐的心情平复一些。 她三婶婶这般想她,这齐国公府的其他人,也都是这般想她的吧。兴许她娘亲也是……原是信心满满的,这会儿突然便有些灰心了。 甄宝璐缓步走在院中,忽然瞧见外头仿佛有人影,登时步子一顿。她变了脸色,道:“谁……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高挑的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 “璐表妹。” 甄宝璐倒是诧异,嘟囔道:“大表哥?”她三两步便跑了过去,抬头道,“大表哥来做什么?” 薛让轻咳一声,说道:“方才璐表妹的橘子没拿。” 甄宝璐低下头,果真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灰色布袋,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橘子。 既是专程来送橘子的,甄宝璐自然笑脸相迎。想来是她这位表哥想送橘子,可到了外面就不好意思进去了。毕竟如今天都黑了。 甄宝璐笑了笑,之后又敛去笑意,淡淡道:“谢谢大表哥,不过……不过我不想吃橘子了。这些橘子大表哥你留着自己吃吧。” 薛让虽然是男子,却也有心细的时候,他见这位小表妹双眸微微泛红,仿佛是刚刚哭过,又或者是受了什么委屈。想着今日她姐姐扭了脚的事儿,怕是为了这个吧? 于是薛让问道:“琼表妹的脚如何了?” 甄宝璐知道自己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才多了薛让这个便宜大表哥,说起来,大表哥总是同她姐姐亲得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