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说:“没玩儿过吧。” 林其乐说:“没有!” 蔡方元按着游戏机,转头瞥了林其乐一眼。 当年在群山上小学时,他记得林其乐特爱穿花裙子,爱穿红色小皮鞋,爱打扮,小小年纪每天换头花,特臭美,爱显摆。 怎么长大以后来了省城,反倒开始穿宽大的运动服,清汤挂面似的头发,随便一扎,出门连个发卡都不戴了。 “林樱桃,我看你在南校快变成土老帽儿了。”蔡方元说。 林其乐瞪他,那大眼睛一瞪人颇有威严。 蔡方元笑了,低头玩着游戏,突然来了一句。 “蒋峤西说他下了课就来啊。” 蒋经理在桌上喝多了,在座的几位同僚,属他年纪最大。如果不是蒋梦初曾出过意外,他也不可能因为下一代,和这些比他小十岁的伙计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叙旧。“不省心,没有省心的,”蒋经理听蔡岳奉承了一整晚,才说,“我这个孩子啊,你看着他听话,上初中的时候,”他喝得脸颊通红,眼睛半睁着,都是醉意,压低了声音,“早恋。” “写信写到一半,让他妈发现了,在家闹,撕书,前后左右三四栋楼的邻居都听见了,”蒋政眨了眨眼,手扶着酒杯,“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反正就听梁虹飞在那生气。说白了,孩子,没有叫人省心的。” “所以我今天才不想让他过来。”蒋经理道,接着举起酒杯来。 酒过三巡,已经是夜里八点钟了。 余班长一身酒气道:“余樵,你和樱桃几个,你们去外面要点儿面食!” 林樱桃抱着怀里的猫,和余樵一块儿往外走。杜尚从旁边问:“这真是南校的流浪猫?怎么还有这么可爱的流浪猫啊——” 是蔡方元先说:“哟,来啦!” 余樵抬起头。 在酒店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说不上陌生,但也确实不太熟悉了的人。 蒋峤西看上去刚下课不久,他背着书包,穿着件灰黑色的t恤,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 林其乐看见他,怀里的猫忽然“喵”地轻唤了声。 “你……”杜尚结巴道,十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余樵问:“你吃晚饭了吗?” 蒋峤西看向自己小学同桌,他摇了摇头。 余樵拍林其乐的背:“走吧,点菜去吧。” 一行五个高中生,站在摆满了鱼缸的一面墙前头,墙上印着花花绿绿的菜谱。 林其乐原本在蔡方元身边,她专心看样菜的照片,专心听鱼缸里氧气泵工作的动静,专心抱着自己的小猫。蔡方元突然去余樵那边儿点菜了。 蒋峤西就站到了她身边。 林其乐的呼吸都停了。 “你高二要回本校?” 蒋峤西忽然问。 他的声音变了,变得陌生,变得比起小时候,更像是“大人”。 林其乐嗓子里发不出声音。她点头。 “分到几班?”蒋峤西追问。 林其乐摇头,她不知道。 余樵一个人就把菜连面食都点完了,他要走了,林其乐想赶快跟上去,忽然蒋峤西在背后叫她:“林其乐!” 林其乐停在原地。 刚刚还沉默等在门口的一个大小伙子,忽然大声说话。周围许多人都安静了,都看他。 蒋峤西慢慢的,走回到林其乐面前了。他肤色雪白,更衬得眼眸深黑,显得这个人永远是黑白灰色调的。林其乐抬起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