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四正大会差不多也就只有半年时间了,确实也该挑选了。” 沈石看了他一眼,忽然微笑道:“你这说话言辞里的感觉,可是与前些日子完全不同了啊。” 孙友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声爽朗,颇有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 两人并肩走去,孙友谈笑间还调侃了沈石几句,问他是不是急着下山去见那个凌春泥,沈石笑骂了他几句,也懒得去跟他辩驳,倒是说了这次下山除了要安顿一下凌春泥那边外,也打算抓紧时间再去狩猎一次妖兽,准备些灵材,多备些灵晶灵丹还有最重要的符箓这些东西。末了,沈石带了几分郑重,正色对孙友道:“买房子那笔欠你的钱,可能要再拖延一段时日了。” “滚你的!”孙友“呸”了一声,恼火地道:“你小子再跟我说欠钱的事,信不信我跟你翻脸啊?这笔钱你都要还我,这是骂我吧,那你这次帮我的人情,我要怎么还,总不能叫我跪下来向你磕头吧?” 沈石失笑,摇头不语,孙友凑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以后此事莫要再提!” 沈石笑着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两人同时听到前面某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这大清早的,又是在这片风水宝地的宁静山道上,还真是少见有人会在这里吵架的,一时间倒是让沈石孙友二人吃了一惊,一起抬头看去。 这一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过前头有几棵年深月久的大树枝繁叶茂,挡住了一段山路视线,两人紧走几步靠了过去,果然在绕了一个弯后,便看到树后那条山路上,一男一女站在那里,正在争论着什么。 而这两个人,他们居然都是认识的,正是贺小梅与蒋宏光。 贺小梅家世很好,听说父亲不但是一州大豪,跟凌霄宗宗门里的一些长老也是素日旧识,所以她的洞府便也被安排在这片最好的地段上,与孙友等世家子弟为邻。而蒋宏光身世平凡普通,洞府是在别处,此刻到了这里,应该是他过来找贺小梅的,只是不知为何,平日这两个一直关系不错的人,今日看去却吵得有些厉害,尤其是蒋宏光,英俊的脸上看去有些涨红,神色间颇为激动,甚至连说话的声调都不知不觉提高了许多。看那模样,甚至有点像是在质问贺小梅的样子。 沈石与孙友彼此对望了一眼,昨日在观海台上时,他们二人都看到贺小梅与蒋宏光之间似乎有些不快,其中多少还有些孙友看蒋宏光不顺眼,故意调侃搞鬼的因素在,但是两人也确实没想到,这一晚过去,他们居然没有和好反而看起来似乎还越吵越凶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蒋宏光带了几分愤怒激动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他死死地盯着贺小梅,咬了咬牙,怒道:“你说啊,为什么不说?” 贺小梅看去脸上也是少见的神色冷峻,一脸不快,冷然道:“你要我说什么?” 蒋宏光越发愤怒,一指远处,道:“我一大早就过来了,到你洞府门口,满心想着向你好好赔礼道歉,咱们重归于好的。可是敲门敲了半天,都不见你的人影,等日头都升起了,你却从外头走回来?这是去了哪里,你这一整夜夜不归宿的,到底是去了哪里?” 说到后面,他双目之中如欲喷火,脸颊涨红,仿佛已是怒极。 贺小梅一开始看着还有几分犹豫,似乎隐约有几分羞怯歉意,但是被蒋宏光这般言辞粗鲁加上厉色指责的时候,她登时也是怒火上冲,一跺脚,气冲冲地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宏光惨笑一声,道:“什么意思,我倒是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这一整晚的,你到底去了哪里?” 贺小梅到了此刻,哪里听不出蒋宏光话里的意思以及他心中所想的,一时间也是脸颊通红,又羞又气,甚至连眼眶里都有隐隐一丝水气流动,看着竟是快被气哭了出来,指着蒋宏光气道:“你、你、你……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 蒋宏光身子大震,如遭电殛,脸色在瞬间苍白如纸,眼中一片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慢慢又流露出几分绝望痛苦之色,伸出手指指着贺小梅,连那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贺小梅看着他那张平日里让自己十分心仪的英俊脸庞上,此刻面容扭曲透出了几分狰狞丑恶之色,心中一阵烦躁,甚至还隐隐有几分畏惧之意,一跺脚,大声道:“你脑子糊涂了吧,那就回去好好清醒一下,我现在懒得跟你说了,我回洞府去了。” 说罢,她一转身便快步向回走来,走了几步便看到沈石与孙友面露惊讶之色地站在那边山道一旁,贺小梅顿时脸上又是一阵尴尬之色,心里更是一阵气恼,低下头一言不发,大步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沈石与孙友看着贺小梅快步走远,随即又回头望去,只见此刻那棵大树之下,蒋宏光兀自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走开的贺小梅窈窕身影,看去犹如丢魂失魄一般。 沈石摇了摇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