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话,确有此事。既然分家,现应分府而居。臣妇虽许多规矩不懂,却是知道树大分枝的道 理。无论是皇家还是百姓,皆是如此。婆母和国公爷亦赞同臣妇,认为此举甚为妥当。” 一来一去,两人的对话虽然听着平常。但殿内的气氛明显僵硬着,隐有些剑拔弩张的紧张。 皇后本意是敲打碧姜,反倒被碧姜全顶回来。她虽是皇后,太确实不宜插手臣子的家务事。再说分家就要 分府,这是常理。 果然是大长公主教过的,伶牙俐齿真叫人不喜。 皇贵妃最喜欢看赵皇后憋屈,同时再次在心里称赞碧姜,不愧在大长公主身边呆过一段时间。说话颇有分 寸且丝毫不相让,很有大长公主的气势。 “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既然皆大欢喜,又何必拘于老规矩。想来国公府的老太君和敬国公是经过深思熟虑 才做的决定。” 赵皇后见皇贵妃替碧姜说话,心知北郡王一派也起了拉拢敬国公府的心思,不由得心中暗气。自己贵为皇 后,大皇子是嫡长皇子,按理来说明正言顺。 但每次面对皇贵妃,她总会有心虑之感。 因为这后位原本是对方的,而自己与太后确实是耍了一些心机才谋过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她的眼中,皇贵妃就是一根刺。而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就是那尖尖的刺针,母子俩 人的存在,无时不刻地在刺着她的心。 “皇贵妃倒是会做好人!” “臣妾多嘴了,皇后恕罪。” 嘴里说着恕罪,人却没有起身。看在赵皇后的眼里,不免又是一阵气恼。 这种气恼扎在她的心里,她顿时恼火起来。收拾不了皇贵妃,给玉山郡主找找不痛快的事情,她还是可以 做的。 “本宫不过是念在郡主出身不高,或许不知道世家的规矩,所以才会有心提点一二。世家的主母,最忌生 妒,万不能学那些个妾室,只知道争宠而不顾全大局。敬国公年纪不小,而郡主看着身体太过单薄,恐不好生 养。子嗣为大,本宫实不忍看国公府枝单叶薄……” 说到这里,赵皇后停了一下,看向碧姜。 碧姜依旧低着眉眼,像是在认真聆听的样子。 赵皇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宫女,接着道:“本宫身边的白芍,端庄大方,跟在本宫身边多年。别的不 说,规矩是最好的。你领回去,无论是侍候敬国公,还是分担府中的事务,都是一个助力。” 这是要给她塞人? 碧姜想着,心中冷笑。赵家的姑娘说得好听都是才女,怎么一个二个这么不讨人喜欢。成天端着清高的模 样,做的事情却是半点与清高不沾边。 “此事臣妇不敢做主,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赵皇后脸色一变,这低贱女子好生不知规矩。自己一国之后,给她赏个人,那是整个国公府的福气,她竟 然敢拒绝? 正欲动怒,只见碧姜已起身离座,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息怒,实则是事关国爷爷的性命,臣妇不敢遵从。” “郡主你快说说看,皇后娘娘赐个人,怎么就和国公爷的性命扯上关系了?”催促的是皇贵妃,她是真替 碧姜着急。 违抗皇后的旨意,虽不如违抗皇命那么严重,但也是能掉脑袋的事情。 “回皇后娘娘,臣妇嫁给国公爷之日。国公爷曾对天起誓,此生绝不纳妾,否则愿受天火焚身,万雷齐劈 之苦。是以,臣妇不敢受娘娘的赏赐。” 赵皇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个理由,便是她贵为皇后,亦不能强人所难。 想不到敬国公竟然会说那样的话,这点她不会怀疑碧姜说慌。在她看来,一个低贱出身的女子,是万万不 敢编造这样的慌话。 碧姜心里玩味着,这话是她刚才急想出来的。虽然隐没有说过,但是他若敢纳妾,便是天公不罚他,自己 也不会饶过他。 当然,她相信隐。 隐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她才敢把誓言说得极为恶毒。赵皇M.bjZjnF.cOM